第(1/3)頁 清河郡,內城牢獄之中。 袁尚頹唐掛在木架上,閉著雙眸,身上傷痕遍布,已經半死不活了。 但卻還在喘著粗氣。 當啷。 一聲清脆聲響,袁尚被聲音驚醒,猛然抬頭,見到一個熟悉的面容。 當年父親身邊的別駕許攸。 此時一襲黑袍,在外還有針織紗罩,衣著光鮮華麗,頭發束于發髻之上,一根玉簪穿插而過。 笑容可掬。 “許攸。” 袁尚無力的喊了一聲,語氣頗為仇恨,滿是怨意憤懣,光是這兩個字,都散發一種肅殺之氣,恨不得一口把許攸咬死。 可惜的是他動彈不得,又沒什么力氣。 “呵,當年舊臣,現在來譏諷于我?” 許攸嘿然一笑,打開了牢房門輕松的走了進來,拱了拱手,語氣冰冷的笑道:“倒是,倒也不是。” “你父親殺我全家眷屬,讓我真正成了孤身一人,如今見你們兄弟相殘,各自悲苦,倒也是一番天命輪回。” “不過,我倒不是特意來譏笑少公子,是來恭喜的。” “呵呵,”袁尚嘆了口氣,“何喜之有?你不如接著來譏諷我算了,這話說來誰又愿聽。” 許攸咂了咂嘴巴,嚴肅說道:“在下,是來放人的,至少少公子可以回歸并州了,這難道不是喜事?” “不用再見著在下,也不用再遭到譏諷了,又多虧了少公子,那郭圖倒是真的忠心耿耿,愿意用五萬兵馬,來換公子一命。” 袁尚的神色頓時變化,那封書信是他寫的不錯,但卻不是真心想寫。 他自己心中清楚,若是沒了兵馬,要如何在并州立足。 但是不說,這一身的傷就全都是后果,不是他不想堅持,是真的受不住打。 袁尚一出生就是含著金湯匙出來的,袁紹將他當做掌中寶貝,因少時相像,而異常寵愛,含在嘴里怕化了。 哪里經得住打。 他想著,寫了這書信,也期盼著郭圖可以堅持住,或者與冀州稍稍周旋一番,至少能少點。 沒想到,郭圖還真的答應了,而且昨夜被獄卒譏笑了幾句,明言馬上就要放走了,和郭圖已經達成了共識。 但是又有人說了句,反正回去了也無用,日后必然要死于冀州兵馬之手。 這句話,弄得袁尚一晚上不舒服,苦思冥想沒明白是何意。 現在許攸站到眼前來,似笑非笑的表情讓袁尚心中再次咯噔一下。 肯定有事。 而且,郭圖已經和冀州達成了共識,這個共識到底在何種程度,袁尚根本不敢想象。 若是到了更深的地步,回去豈不是更加危險,而且郭圖……會不會因此要害我,而后自立?! “許攸,能否解答我一個疑問,郭圖為何會答應?” 袁尚開門見山的問道。 許攸笑了起來,樂呵呵的發出一連串的笑聲,背著手說道:“當然可以。” “這個問題,少公子應當心中有答案才對,郭圖之所以答應,當然除了那封書信之外,冀州文臣還用了點計策。” “以流言入并州,郭圖若是不同意,便是要反叛自立,再加上高覽等人逼迫,他肯定要答應。” 許攸對于當年的袁氏麾下文武,都頗為了解,那些人關系熟稔相合,哪些人全然不和,幾乎是心知肚明,各人性子銘記于心。 大概可以猜測流言到了之后,郭圖所面臨的局面,因為這些局面都是他曾經經歷過的。 “原來真是如此,”袁尚稍稍吐了口氣,他一開始就猜測會是這樣,又是謀臣內斗,斗了這么多年始終未曾有個結果。 直到今日,依舊還在勾心斗角。 袁尚唉聲嘆氣,倍感絕望。 “那就走吧。” 袁尚平靜的說道。 許攸看他的面色,基本上就明白,這位少公子的內心已經有所動蕩了,不管他是否會信,但終究還是有所猜忌。 一旦有猜忌,就能給別的文士機會,至于諸葛亮和君侯等人還有什么計策,那許攸就不知曉了。 但他知道,這幾位軍師文士一定不會這么簡單了事,他們接著還有計策。 …… 許攸親自放了袁尚出來,帶他重見天日,又親自率兵馬帶袁尚出城,一路從冀州送往并州之地。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