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奉孝,你怎么看伯文此事?”曹操顫聲問道。 “說實話,我不想看。” 曹操:“我倒是覺得,伯文在提醒我通商幽、冀兩州。” “以冀州之富足,來安定幽州之百姓,如此兩州并行便可一齊繁華。” “只需修繕主道,便可便于通行,清河入中山,中山出涿郡,不過數百里,若是有馳道為主路,商隊數日便可到達,于是百姓也無需擔憂糧食短缺。” “幽州魚市、鹽市以及漁陽之內的胡市可通商至冀州,冀州糧食與木料、石料等可北運幽州,如此剛好成買賣,令五銖錢再有效用。” “此前,董卓鑄幣,已經讓五銖錢形同虛設,不再啟用,現在伯文以己之能,重令其生效,實乃是難能可貴。” 郭嘉稍稍點了點頭,“在下明白了,主公所言有理。” “嗯。” 曹操下令,讓幽州難民領五銖錢而走,同時運送糧食到幽州各郡,告知以五銖錢可購買糧食,價格和冀州略有不同。 如此行事,不算是多此一舉,至少這樣一來,這些當地的住民很快形成了一種意識,五銖錢還可以換糧。 在這等情況下,曹操叫人放出了大量的苦活,譬如幫助修筑城墻、修繕民居、伐木挖石、挑水取水等,每日發放一定量的五銖錢。 百姓逐漸樂此不疲。 這個時候,徐臻已經回到了冀州,將軍報傳遍了各處,此戰再次震懾了并州之地軍民,同樣也讓郭圖等人陷入了迷茫之中。 “幽州敗了,全軍覆沒,二公子已經逃亡了塞外。” 并州治所,還在復建的城樓之上,郭圖捏著情報,神情極度難看。 他知曉定然敵不過曹、徐之兵馬,可是卻想不到輸得如此徹底,徐臻甚至沒有被那高樓所重創。 “原本我想著,只要二公子能堅持到明年開春,便從并州出兵攻打代郡,來緩解徐臻攻勢,若是再加上塞外的友人相助,應當就可抵擋曹徐進攻。” “公孫度,也會來摻一腳,可是牽招卻降了,令人始料未及。” 郭圖和高覽站在城頭,于墻槽前一齊眺望遠方,神態都不好看,因為幽州收復之后,只要各市重開,那些塞外馬背的氏族就會重新權衡其主。 因為他們要活下去,必須仰賴幽州這座巨大的糧庫,每年換取糧食,活著劫掠糧食。 以現在蹋頓的能力,想劫掠是不大可能了,曹操有大量的時間來和他周旋,若是惹急了追殺到鮮卑也并非不可能,所以他定然是求和居多。 幽州安定,加上冀州復產后,一年就能產數百萬兵糧,曹操還有其余四州一郡之地。 物產豐富,逐年富足。 國庫之內不知有多少錢財,現在加上天子在手,軍勢滔天。 士人、豪士也都會云集歸附,并州區區孤軍十萬,拿什么和曹操斗? 此時普天之下唯一能夠對曹操產生負面影響的,就只剩下了那一道天子密詔,號稱衣帶詔。 但是說實話,明眼人都知道這是董承、劉備等人,給在外諸侯的一道討賊檄文,是不是矯詔還未可知,當然也不重要。 這是勝者為王來定義的詔書,誰贏便可是聽誰的。 “先生,現在看來并州難守,內亂極多,我們雖擁兵十萬,但是糧食畝產極少,民眾不足,攜民屯田效果不佳,要等明年秋收,方可能延存下去。” “的確很難,”郭圖輕撫胡須,此時連面色也蒼老了許多,鬢角多了幾縷白發,高覽所說的話,他同樣也是深以為然,“接下來數年之內,我們都無糧食囤積。” “茍延殘喘罷了。” 郭圖滿眼皆是絕望。 “當年意氣,到現在都成一場空,我甚至不知堅持還有何意義。” “先生,”高覽神情漠然,面色凝重的抱拳道:“卻也不能降。” “可遠走涼州聯手,與馬騰、韓遂一同抗曹。” “馬騰韓遂等輩,也非是定疆守土,富民強國之士,無非勇士匹夫,遲早為曹操所敗。” “先生不可妄自菲薄!” “唉呀,我不是妄自菲薄!并州的土上哪找這么多糧食!” 郭圖被高覽幾句話說急了,你們這些將軍總是憑著一腔熱血,就要全然不顧的報君盡忠。 并州內亂這么多年,一直沒有停歇過,安置百姓不可安其心,永遠得不到太平! 現在冬日又是疫病橫行,估計到開春之前又要死上數千人。 軍中將士士氣低迷,軍心不復。 并州甚至放牧不如西涼、種地不如中原、水產不如南方,唯一的好處就是民風彪悍,適合募兵出精銳,也可得猛將豪士。 但,很多地方都是名存實無,已經沒有人居住了,郭圖估計,再過數十年,這并州的地盤恐怕還要空前縮小,甚至被別的州郡吸納吞并,只有個名字掛在地圖上。 想在這里種地養民,放牛羊成群,那是絕不可能的,這是改變土質的事情。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