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兄長,是曹氏對不住你。” 曹昂在徐臻走之前,語重心長的說道。 徐臻停下來稍稍回頭看了一眼,也沒有嘆氣,也沒什么可釋懷,就是用一種非常平淡的語氣道:“不是對不起我,管我屁事。” “我為州牧,則為民。” “是職責所在,這句話我已經掛在嘴邊八年了,我只是盡職盡責,我自有所得,問心無愧,但是你們在天下未定之時,開始如此相爭,擔心未來之事,怕什么呢?” “主公以前戲言,言說荀彧是吾之子房,說徐臻是吾之韓信,是否曹氏的將軍真的把我當韓信呢?” 曹昂身子一震,說不出話來。 “齊王韓信,受罰貶謫為淮陰侯,其召集舊部欲反,遭騙至皇城處決,實際上舊部也不會有人跟他反,高祖曾與他說,天下安定了,誰還會再反。” “百姓受夠了戰亂之苦,好不容易得了安寧,誰不愿過幾年太平日子呢。” “咱們奔波不是為了掙地盤來搶,是為了百姓吃上飽飯吧,”徐臻頓住,轉頭來笑著看向曹昂,道:“子脩,回去再到各地軍營看一圈,許多將軍營中存糧一定足夠,許都之外,太倉有一百三十萬石糧食存放,若你為君,伱會如何?這或許是你父親給你的一個考題。” “生為雄主之子,不可盡在人后思,你早該學會如何做決斷了。” “言盡于此,你該出師了。” 徐臻說完這句話,當即走出了房門,很快拐出了廊庭之外,留下曹昂的心緒久久不能平靜。 …… 許都。 曹昂自冀州歸來,他已經先到鄴城去看了一趟,曹仁軍中吃好喝好,豕肉豐沛而糧草足倉,別說犒軍撫恤,甚至夠吃三年。 他沒有去清點,但粗略估計都有三十萬石,而且還在收鄴城之民的糧食駐軍。 鄴城百姓因冀州牧徐臻清名,不曾有過任何怨言,但也因此,民眾遷徙較多,流民向清河而移。 除家族淵源極深,不敢輕易遠離故土者,幾乎都跑陽平和清河郡。 至不濟也要去常山、中山兩國。 當然,也是郡守,現在已經沒有劉姓的王還在世了,這些封國并沒有改置回郡,還待準備等天子來定奪。 曹昂回到許都,第一時間去了軍營。 曹洪的穎水大營,有五萬人駐扎,這是他的部曲,自壽春攻伐袁術死傷慘重后,到現在為止一直在擴軍壯大,沿著黃河支流而下的穎水因為是天子腳下,這些年曹氏兵馬連戰連捷,于是聲名在外,養民壯大,慢慢的積攢了大量的軍力。 也因此更加寶貴,這些年囤于許都不曾有多少戰事,官渡之時立了些許功績,但大多是跟隨中軍行動,曹洪領軍作戰的本領當然不弱,可曹昂心里明白,他們始終帶著些許嫉妒。 剛到營地內,恰巧是下午夕陽快要落下的時候,穎水大營內巡防值守不算松散,五百人安排出巡,分八隊守四個方位,兩班輪倒。 但在將校的營中,卻在烹羊宰豬,砍肉分食,美酒佳肴囤得滿營滿倉都是,歡聲笑語不斷,主將曹洪更是宴請麾下部將,筵席鋪開擺滿了主帳大營。 曹昂到門口時,就聽見了呼喝叫飲的聲音,于是腳步稍稍加快了些,掀開門帳直接踏入其中,發現曹休和曹真,于禁、徐晃幾位將軍也都在此。 曹洪一抬頭見到曹昂,當即抬手打招呼,臉上神色頗為熱情,嘴角上揚朗聲道:“誒呀,子脩,來得正好!” “快來快來,剛好殺了一頭八百斤肥碩的豕,斬了肉在煮雜鍋吃,配上咱們百年譙國佳釀,今夜要醉一場了。” “子廉將軍,我剛從冀州回來。”曹昂的態度頗為冷淡,背著手氣度沉穩,不曾和他們調笑。 曹洪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曹昂怎么是這般語氣,是以左右看了幾眼,又太酒觥小喝了一口酒,才奇怪的道:“子脩,你這是怎么了?遇到什么糟心事了?” “從冀州回來怎么了?難道是徐臻不肯將軍備給你?那不給就算了,以后他遲早是要共享出來的,他都是半個曹氏的將軍了,麾下文武都是漢臣,難道還真打算藏一輩子不成,來來來,子脩快快入座!” 曹洪樂呵呵的讓出了主位,要讓這位嫡長子侄兒到上座入席,畢竟未來可是要承襲大業的,他們雖說是宗親卻也不敢有半點不敬。 曹昂沉聲嘆了口氣,鄭重的說道:“我自冀州回來,冀州各地百姓被袁紹掏空了錢糧,各地平民唯有領粥和饅頭,每日可過活。”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