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袁紹身死的消息,很快也就傳到了許都,曹操在高興之余,到了府邸之內(nèi),茶余飯后再安靜的思索起來,其實心里還是有些悲傷。 就好似,曾經(jīng)熟知的人,正在一個個的故去。 “袁紹與我,多年好友,若非是亂世,我們應(yīng)當成為朝堂之上最有力的搭檔,我也曾崇拜著他的光鮮,豁達。” 晚上,曹昂就到了家中的庭院之內(nèi),聽曹操說起了當年的往事。 在院落中,樹葉已經(jīng)略微有些枯黃,吹入庭院的風也不算溫熱,慢慢的轉(zhuǎn)為了涼意,這意味著夏天悄然過去,馬上就要到秋季了。 今年曹氏麾下的所有境地應(yīng)該都有不錯的收成,只因天公在這一年沒有為難大漢,各地的雨季都較為平穩(wěn),炎熱也不算太過嚴酷。 將消息送來的曹昂虛心受教,在他身后右側(cè),還有同樣裝束的二公子曹丕,也在躬身聽取,他年歲已經(jīng)不小了,前幾年曹操就有意識的在培養(yǎng),不過卻不是當做公子,而是做內(nèi)政之臣來培養(yǎng)。 曹操停頓片刻后,繼續(xù)說道:“我還記得,袁紹曾于黨錮之后,不仕十年之久,在洛陽居住卻能得達官貴人,士族名流暗中拜訪,因此結(jié)交之人多是如今大放異彩之人,可惜的是他當年結(jié)交者確實士族居多,寒門子弟并沒有多少。” “但,卻也真正讓袁紹暗中聞達于諸侯之家,這份苦心經(jīng)營的人脈,不是任何人都可做到的。” “后來,取洛陽之計,除宦官之謀,都堪稱完美,若非是招來的董卓無法掌控,袁紹便成了那位在靈帝死后,內(nèi)除宦官,外合外戚,天下第一權(quán)臣,他自當為一朝丞相至今,或許天下就是袁氏的,甚至還不會有如此亂世割據(jù)。” “所以我敬佩,他只差一步,就可以在十五年前,奪得天下大統(tǒng),成就袁氏不朽大業(yè)。” “如今袁紹身死,感念他為大漢所做之功績,無論我與之是否為敵,也應(yīng)該上表天子,為其請厚葬,追封為公,讓袁氏先烈知曉其家中出了一位梟雄人物。” 曹操略微悲傷,鄭重而言。 曹昂年歲較大,現(xiàn)在最是能體會父親的這一份心思,當年故人林立,回首到處是勁敵,如陶謙、袁術(shù)等人到現(xiàn)在皆是手下敗將,都已經(jīng)斬殺故去,現(xiàn)如今袁紹也走了,好像少了個老朋友。 “兒今日就上奏天子。” “兒覺得,”這時候,站在曹昂身后的曹丕忽然拱手發(fā)言,神情有些木訥,但是雙眸光芒卻可見些許靈動,“兒覺得父親此舉,的確可震懾天下人。” “你懂什么天下人?”曹操饒有興致的看著他,招手讓曹丕到近前來,深吸一口氣耐心的問道:“丕兒,你說說看,如何能震懾。” “袁紹乃是英武非凡之才,雄姿震北疆,但如今不也被父親擊潰而死,說明父親更為雄武,是以應(yīng)當風光厚葬,彰顯父親之心胸,如此天下人更能記住,明公如袁紹,不是父親對手。” 曹丕稚氣未脫,眼神飄忽,仿佛是很惶恐的來回張望曹昂與曹操,算是不確定的將這番話說完。 曹操仔仔細細看,也看不出裝模作樣的態(tài)勢,但就總覺得這些話不盡真實,不過他卻沒有因話的內(nèi)容而高興動容,只是稍稍捏緊了他的肩部,沉聲道:“丕兒,你記住。” “這等溜須拍馬的話我不知是誰教伱的,但日后在我面前大可不必如此,你我父子當有真情實意。” 看著父親認真凝視的目光,曹丕稍稍愣了一下,而后還是語氣十分強硬,抬頭對視道:“父親,兒是真心實意這么覺得。” “袁紹雖說是四世三公家族,一直被天下士人追捧,這么多年雄踞四州之地,這些兒在聽荀令君教導(dǎo)時就已經(jīng)聽說過。” “今日又聽聞,袁紹曾謀奪洛陽,差一點就得手,這份謀略心思自然是當世少有,而父親能夠在官渡將之擊敗,不也說明了能力嗎?” “哼哼哼。” 曹操心滿意足的笑了起來,“說得不錯,不過官渡之中,是你伯文兄長出力,方可如此輕松,袁軍糧草囤于烏巢的軍報,也是他所給,準確無誤。” “甚至連守將是淳于瓊都知道。” “兄長怎么知道的?” “不清楚,”曹操啞然一笑,“他說是算出來的。” 曹昂聽見這話當即繃不住苦笑起來,這句話他可太熟悉了,跟隨徐臻身邊學習了兩年半。 愣是沒學會這“算”,他至今也不明白,到底是推算還是跳大神算命的算。 “好了!我親自去見天子吧,將此事告知朝堂上下,讓與袁氏有舊的老臣,可自行寫信吊唁,這一次同樣不受處罰。” “父親大氣,兒隨您一同前去。”曹昂拱手而言,作勢要與曹操一同去,恰巧曹丕也聽見這話,激動的想要一起去,被笑著喝止。 當天下午,消息發(fā)到了許都各地,在城中的官吏全部知曉袁紹身死之事,也聽聞曹操準許官吏自行寫信吊唁,不可親自前往,也可在家中自信寄托哀思。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