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當天百姓回歸冀州,軍民一心,上繳了財物,又重新發放分配。 加上曹操承諾以三郡之地庫藏來援,緩解了徐臻眼下之急。 過了三日,徐臻連河間也拿了下來,實際上打得還算是小心翼翼了,本身里面的守將就沒有一人,只剩幾千守軍。 戰績之斐然令百姓不得不臣服,所幸的是聽聞過徐臻在兗州、徐州和南方的各種名聲,都知道這是位愛民如子的君侯。 如今也是天子詔書下親自封下的冀州牧。 毫無疑問選擇了擁戴。 不過在夜里賈詡與徐臻又復盤全局的時候,其實還是認為有一定的可能,得益于袁紹的劫掠計劃。 他帶走了錢財不錯,帶離了民心也不錯,但最終產生巨大改變的是在民眾心中種下了一顆恐懼的種子。 再好的惠政,再好的主公,惹急了一樣要逼死老百姓。 徐臻會不會和這樣? 那誰知道,但是他連袁紹都打得抱頭鼠竄,以后他要劫掠起來肯定更加徹底,惹是惹不起的。 動輒燒下幾十萬石糧草,對于兩軍來說那是一場勝負的關鍵值得歡慶,可對于百姓來說算個屁的歡慶,他們蹲在野地里看著火光的時候都欲哭無淚。 那可是一年到頭來的勞苦所換,背靠天炎,腳踩蒸地,勞苦為家囤積的糧食,一個拉出去搶走,一個追上來燒了。 就這樣沒了。 但是又明白沒辦法,如果不燒的話他們倒是回得來,這些糧食也回不來。 總歸是苦的。 只有真正不打仗了,才能每一年都數著安穩收成過日子。 “我如果沒記錯的話,徐君侯當年所在的三郡,也就是陳留、九江和廬江,那可都是已經不招兵買馬了,只管種地耕田,而且土地一開始是租借,等幾年之后可以憑借買斷把田產買下來。” “聽說了,是這樣的政策,他的惠政是沿襲兗州軍屯,當然軍屯也是他主張,先借牛借田給百姓,種地交稅,多出來的做存糧在家中,等多余了就換成錢,錢又多了就換金銀,最后可以買田地自己種。” “那,租的和買的有什么區別……” “租田稅收高,買了田地,只需要繳納一分,有時候收成好,半分都可以,當然不是所有田土都能買賣,要搶的,看能開墾多少出來,咱們冀州土臨近了黃河,水災多著呢。” “一分?” 誰還附和后面那句黃河水災,都在想的是怎么要這么少,當年袁紹在的時候也是二八開稅,而且田土大多不是百姓的,他們永遠沒有歸屬感,隨時可能會被驅走。 安穩種地數年倒是可以存錢養家,可惜的是亂世向來不平穩。 所以還是要田土才安心,十年前可能大家想的是,能有地種就不錯了,只要它可以產糧食,產出來了能分給家人一口飯。 現在恐怕要更多了,要問一問田地能不能分一小塊,給我家種世代耕田。 這種心緒,士族人大部分不會明白,他們或許會嘲笑為何有人理想為世代耕地而不是報國揚名。 不過在經歷過流民荒災的百姓眼中,世代耕地就是最腳踏實地的活法,靠著老天而活。 二八開稅就不算多,三七百姓都可以接受,哪怕有人弄到了四六,老百姓咬著牙也會暗地里罵幾句,然后無奈接受。 “種吧,這屯田之政光聽著就感覺比之前活泛許多。” “立足于百姓便是好事,我先回去告知鄉民,諸位告辭。” “告辭!” “俺也去奔走相告了!” 這里是清河外的告示之地,許多鄉村亭落識字的人都來看新告示,但還不是內政的新政內容,只是相當于一個預警。 告知接下來大概的內政變化走向,目的是讓他們先行做好心里準備。 別到時候一時半會覺得接受不了心理落差太大。 沒想到,效果還不錯,方才最先開始討論的人,實際上就是賈詡的麾下暗探,這些年從事流言等事務熟稔,可以精準把握如何在最佳的時機,以何種驚嘆的語氣說出相應的話。 如此場合當然也是要先行發言行事,挑動話題,若是有時碰見了無人識字的狀況,還要負責給百姓讀一下告示所言。 這只是一個小縮影,幾乎圍繞清河郡,乃至目前重建結束的大部分冀州都再在這樣,調集人心,準備再趕一季的農忙。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