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咳咳,司馬公為何一言不發(fā)?” 楊彪還微笑著湊近前傾來追著司馬防問。 他咋了咋舌,臉色尷尬了片刻,顧左右而笑道,“我已經(jīng)老糊涂咯,都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 “司馬公,難道已經(jīng)無大志在身?你我的兒子如今可都在許都為官。” 楊彪樂呵呵的笑著,他當然是樂得與人聊這個話題,畢竟楊修不說是如日中天,也是聲名聞達,三公九卿誰不知道楊德祖是徐臻和荀彧兩人身邊的紅人。 每日跟隨徐臻理政之后,居然還要去和荀彧熬到深更半夜,這份苦心為人所知,也都頗為夸贊其刻苦品德。 再加上楊氏的背景,紅得要發(fā)紫了,日后成就冠絕士子,當然不在話下。 反觀司馬防,長子司馬朗在丞相府,并不算顯赫,而且司馬朗為人木訥,不具開創(chuàng)心思,以后想要做出什么新政來也不可能。 基本上要沿襲前人的經(jīng)驗,做好份內(nèi)之事,就算是有苦勞吧,人評價時,總覺他日后做個二千石也就差不多了。 二千石之間也是分高地的,比如你去并州、涼州做二千石,看似高官厚祿,但實際上很難出政績,這輩子能保證不出亂子,為民請命就不錯了。 但若是在魏郡做二千石就完全不同,那一年不知多少油水進腰包,人家還要夸你清廉。 楊修和司馬朗不一樣,用別人的評價,他不可限量,有太尉父親加上舒城侯徐臻來帶,還有大公子曹昂青睞,以后只要穩(wěn)住心思,必定是封侯拜相。 “我那兒子,不行……”司馬防搖了搖頭,“守業(yè)尚可,進取不足,只盼他能安穩(wěn)走完一生,無病無痛便是。” “不可這么說,伯達雖不算年輕,但做事細致,又有你司馬公在提攜,還有余地。” “你那二子,小子呢?” 司馬防聽完這話也是搖頭,“二子駑鈍,頑劣不堪,上次征辟之時時運不濟,被軋斷了雙腿,不可起身也。” “故而作罷。” “唉。” 楊彪也沉默了,說起這個來,就屬于是司馬防借力打力給了他一巴掌了。 大家口口聲聲說著老漢臣,忠貞于天子漢朝,絕無二心,不做愧對列祖列宗的事情。 我兒子為何不受征辟,想必在坐之人定然也都知曉,而同樣是年輕士子,你兒子卻成了曹操麾下的紅人。 這還不夠諷刺么? 楊彪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 于是今日這茶話會,基本上也是郁郁而終,基本上彼此之間都不怎么說話,其余的人出了太尉府,也都和司馬防執(zhí)禮而拜,打了招呼。 臉色沒有了在后院的那種諂媚奉承的笑容,都是冷著臉仿佛不開心般,各自上了馬車離去。 不用多說,此次會晤基本上也會被曹操知曉,而他同樣知曉的是,這些人已經(jīng)做不出什么大事了,只能如此這般聚在一起,聊聊當年往事,緬懷大漢先烈。 說白了就是給他們點喊“哎呦喂”的空間,免得逼太死了,讓內(nèi)亂再生。 而楊彪所說之語,司馬防記在了心中,回到家看見仲達一人在屋舍內(nèi)。 于是過去和他商談一番,“苦了你了。” “最近一次征辟,若是避不過實在應該去入仕的,哪怕是到徐伯文麾下,以你的才干也定然能出人頭地。” “不去,如此相當于背叛士族,受人唾罵也,”司馬懿面色還有點蒼白,雙腿含血漬,眼神頗為堅定,接著說道:“兒此時絕不能入仕,寧可什么都不做。” 也絕不能站錯。 朝堂上,士族還站了一大半人,哪怕是荀彧也為士族之人,他再親和曹操也避不開這出身,日后他該當如何,是否會被辜負都不可知。 “兒,今日楊太尉說,得到消息要讓徐臻來主持,重開月旦評,為大漢品評擢升人才賢士,為曹氏所用。” “呵!” 司馬懿先是冷笑了一聲,然后癱在躺椅上瞪大了眼睛,仿佛是癡呆了一樣。 看了不知多久,忽然道:“徐臻,要讓楊修去!” 司馬防頓時捏緊了衣袖,回頭去莫名其妙的看著兒子,“你說什么?” “徐臻,是要讓楊修去!” “楊修主持月旦評,招攬?zhí)煜掠⒉牛 ? “這樣一來,楊氏就不得不和曹氏站在一起,為士族所攻!” 司馬懿捶打了幾下扶手,神情變得有些癲狂,不斷低沉的說道:“楊修這個蠢夫!愚笨之人!只知蠅頭小利,不見長遠之益!” 砰!砰砰! 司馬懿接連捶打了好幾下,臉色動容頗為狂躁,但是他卻動彈不得。 “你是說……徐臻這一個月來,對楊修如此之好,將他名氣提起,都是為了舉薦此人?”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