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和珅與嘉慶,初次對決-《大清疆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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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若是有了這個想法,只管過去與文如一敘,我相信文如,當然,也相信你。若是文如對你真的有半分不敬,你只管回來,將她不敬之處告知與我,我定當相信夫人。再說了,夫人入府這幾個月,一直與我同寢,文如就算想著從中作梗,也沒有機會啊?”阮元笑道。看著妻子神色漸漸放松下來,阮元也不禁問道:“不過我倒是有些不解,夫人在曲阜的家人,我也見過,都是純良守禮之人,夫人卻為何對納妾之事,反應如此之大呢?”
“那還不是有些男子負心薄幸,害了我家出嫁的姐姐。從那之后,我才知天下之間,便是我等孔孟曾顏四族的后人,也多有薄情之人,邀寵之妾。若是我不多個心眼,萬一遇上的是我家姐姐嫁的那般人家,我這一生又該如何?”孔璐華說著說著,也終于把出嫁之前,在家中聽聞的外面人家妻妾不諧,夫妻不睦之事,一一告訴了阮元。
阮元聽著,也殊無慍色,而是一如既往的和氣,道:“不想夫人曲阜詩禮之家,竟也有這些不睦之事。這樣想來,也是我之前對夫人的關照少了,夫人入府這么長時間,我才知道此時,該是我給夫人道歉才對。”想到這里,看著眼前的妻子,又是愛憐,又是欣喜,竟再也矜持不住,雙手一送,將孔璐華抱進了懷里。
孔璐華不意阮元竟在此時,第一次對自己有了這般親近之舉,也一時害羞得雙頰暈紅,可愣了半晌,卻沒有放開阮元,而是雙臂下彎,也緊緊抱住了他,頓覺身上暖意大增。她也再忍不住,對阮元道:“都是你不好!這些家事,之前也不和我商量,竟讓我以為你全無主見呢。家中弟弟到了伯母那里住,不想伯母她……她一直想獨攬我孔家大權,于氏家人,出入孔府全無忌憚。甚至……甚至還屢次問起弟弟,說要代用孔府印信……”說著說著,也不禁掉下淚來。
阮元這才知曉,原來孔璐華之所以之前悶悶不樂,乃是因家中來信之故。信是孔憲增代孔慶镕所書,言及于氏多番討要家中印信,甚至強迫孔慶镕在任用于氏家人的文書上署名。孔璐華與孔慶镕的繼祖母程氏此時尚在,為維護孔府權威,自然不依,收了印信說什么都不愿交出,于氏幾乎每日都去索要,數月之間,孔府已是一片亂象。孔憲增早已出了大宗之家,對大宗內部的權力之爭,無朝廷強令則不能輕易過問,是以也只能看著孔府內耗,一時想不出辦法。
阮元聽著,雖然對夫妻之事尚有顧慮,可眼看妻子柔弱之態,也不禁心生憐惜,漸漸將孔璐華抱得緊了,只覺妻子雖然瘦弱,可身子柔軟,竟是說不出的舒適。心中略一沉思,道:“既然夫人和上公都沒有辦法,想來這件事只靠孔府一家之力,是不好處理的了。不過我想著,孔府與太上皇之前交往頗多,圣駕親臨曲阜的詩文,我都見過不少。孔家既是圣裔,即便尋常官員介入,只怕說起話來,也顯得分量不足。可若是將此事上奏皇上和太上皇,說不定能有一個讓大家都信服的公斷呢。”
“可是這樣真的合適嗎?”孔璐華有些疑惑。
“眼下能讓你伯母與祖母都信服的人,或許也只有皇上和太上皇了啊?再說了,即便尋常官員有了決斷,若是孔府之中,將此事漸次上達,皇上和太上皇總有一日也是會聽到的。既然如此,倒不如先給京城上奏為好。”阮元道。
孔璐華想著阮元之言,確實有理,便也決定次日給父親回信,讓他想辦法“上達天聽”了。只是阮元夫婦這時都無法預料到,乾隆得知孔府內爭之后,因念著于氏的婚事是自己當年所賜,竟將孔府印信執掌之權,全部交給了于氏。嘉慶對此頗不認同,但懾于父親威嚴,也不敢出言反對。但無論如何,孔府總是漸漸歸于穩定了。
而孔璐華對于阮元的身體,竟也似漸漸有了依賴之感。這日入睡不久,阮元便發覺身上清香撲鼻,醒來看時,竟是孔璐華抱住了自己,睡在自己身上。阮元也輕輕搖了搖她,可她的力氣,竟然越來越大,說什么也不愿意放手。
或許自己和孔璐華已經漸漸像是一對夫妻了吧……阮元也暗自想著。可是,在他心中,有些心結卻似乎還不能解開。雖然自己也暗暗想著,那一天可能不會太遠了。
這個夜晚,他還是克制住了自己,只是反過來也抱住了妻子,雙雙睡去。
阮元的家事,看起來已經解決了不少,可朱珪的入京之路,卻遠沒有想象中那般順利。
這年八月,西南的戰事依然膠著不下,和琳經過數月督戰,也和福康安一樣染上疾疫,在軍中病故。所幸此時反清部隊,已經被福康安與和琳消滅了大半,余者完全不成氣候。朝廷又將云貴總督勒保調到前線,終于平定了湘黔反清戰爭。
而就在朱珪進京的同時,和琳的死訊也已經傳到了和珅耳中。和珅聽了,自是又驚又悲。這日他在乾隆車駕之前,回了京城主持川楚兵馬調動,好容易得了空閑,去福康安府上時,只見福康安的靈柩已經從貴州運了回來,福長安也正在一旁泣不成聲。想來福康安之死,也使他這個弟弟失去了一大依靠,而和琳一死,和珅也失去了一個強援。想到這里,和珅也悲從中來,再也無法克制,竟與福長安一道痛哭起來。
哭著哭著,福長安也對和珅道:“致齋,眼看著再過幾日,朱珪就要入朝了,你說,若是皇上真用了他做大學士,下一步他們想針對我們,可就容易多了啊。眼看著三哥沒了,希齋也不在了,咱們現下的情況,可如何是好啊?”和琳字希齋,福長安這里便以字稱。
“如何是好……”和珅想著大半年來,自己一直小心謹慎,不敢在嘉慶面前有半分過失,不想嘉慶卻暗自調遣人馬,處處都對自己不利。想到這里,也不禁怒從心生,對福長安道:“無妨,王杰、劉墉,他們都老了,眼下能對咱們構成威脅的,只有董誥和朱珪,這兩個人……哼哼,你當是他們全無過失可以指摘的么?只要把他們兩個扳倒了,日后你我的地位,一樣是穩如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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