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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不可能的婚事-《大清疆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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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憲增想著,也不禁感嘆道:“你伯母的事,想來日后,慶镕也要為難些了。可話說回來,畢竟兄長那一支是大宗,咱們有些事,就算想幫,也不好插手,倒是難為你了。”不過想到這里,孔憲增卻意外有了一絲笑容,道:“其實爹爹這次過來,是有事與你相詢,要不,先來書房坐下吧。”說著站起身來,向書房走去,孔璐華自也跟了進來,讓父親坐在自己平日習字的地方。

    “璐華。”孔憲增坐下后,便即問道:“爹爹想著,今年你也十九歲了,雖說爹爹也不舍得你,可結親的事,也是該考慮了。而且,即便今年爹爹和人家定下了結親之事,這婚禮也要到明年了。你若再嫁不出去,反而爹爹都有些說不出口了呢。”

    “爹爹又說笑了。”孔璐華聽著也不禁笑道:“難道爹爹定了婚約,女兒還能不嫁不成?只是爹爹今日這樣說,卻讓女兒感覺,爹爹心中有了個中意之人似的。爹爹,您看上的卻是哪一位?”

    孔憲增道:“璐華,你確實聰明啊,爹爹這番心思,你也看得出來。不錯,爹爹心中是有個中意之人,三品命官,女兒可還滿意?”

    孔璐華一聽,面上也多了一絲驚訝,笑道:“爹爹,我們衍圣公府這是……大不如前了嗎?女兒聽說,上一兩代的姑母、姑祖母,許的都是一品大員之家,便是幾個輩分上還算親的姐妹,不也都許了二品人家嗎?怎么到了我這一代,爹爹開口就成了三品呢?”

    孔憲增聽著,也不禁笑道:“璐華,之前你還說過,想要個和你詩文相諧的如意郎君,當時你沒在意這些啊?況且你說本家女子嫁給一二品命官,都是許給了人家的公子。爹爹說的這個,是已經做了三品命官的那位相公本人啊。況且,來年便是新君即位,升賞也是常事,說不定你出嫁的時候,那人已經是二品了呢。”

    孔璐華聽著,也不禁把玩起桌上的一支湖筆,笑道:“爹爹,能做到二品三品的相公,今年卻是多大了?該不會,胡子也白了吧?爹爹卻要把女兒許給那種老先生不是?”

    “此人今年三十二歲,璐華,這個年齡,你不嫌大吧?”孔憲增依然神情自若。

    可是說到這里,孔璐華卻忽然一驚,清秀的雙眉之間,竟漸漸露出了幾粒汗珠。

    眼看女兒神色有異,孔憲增也笑道:“璐華,有一件事,你還是和爹爹說清楚吧。你房里后來添的這幾首詩作,究竟是何人所作?你說是你做的,可你寫的這‘積案盈箱又幾千’……你卻是在哪里見了這許多試卷的?你平日作詩我也看過,都是一幅安逸閑適,花好月圓之象,從未用過‘剩墨’、‘殘燭’這般清冷哀怨的詞句啊。這兩首詩,想來是旁人所作吧?不如,爹爹來幫你猜上一猜,如何?”

    “爹爹卻亂猜什么?這些詞句又不是今人所創,唐人宋人也做得的,女兒用上幾句,有什么不對了?”孔璐華道。只是她卻不知,此時自己的臉色,又已羞紅的如蜜桃一般,這番神色,孔憲增自然看得比之前的孔慶镕都清楚。

    “爹爹和你明說了吧,這可以在案頭之上,放上數千試卷的人,放眼山東,也只有一人,便是學政。你那首寫瀛臺的詩,不用說,自然也是去過瀛臺之人所作了。身為學政,去過瀛臺,你又有可能認識的,除了阮元阮學使,卻還有第二人嗎?若是有,你自己說來與爹爹聽聽可好?”

    “爹爹你強詞奪理!這詩句人人都寫得,怎么就是阮學使之作了?”

    “還不服?”孔憲增話是這樣說,臉上卻猶帶著笑意,說著,從袖子里取出一個小冊子來,這冊子內容甚薄,故而隨身攜帶,也極為方便。道:“這冊子是我在四氏學那里得到的,四氏學里的學生,都知道阮學使的名字,為了方便自己被取錄,便揣摩學使詩文,以圖迎合學使。這都是常事了,沒什么好奇怪的。而這詩集之中,正巧便有阮學使這兩篇詩作。你看,這還有一首南書房散直之作呢,怎么,若說這詩句也是你所作,那你又是如何得見宮禁之中,那南書房景象的呢?你說四氏學中有人去過京城,他們也進不了皇宮啊?”

    “這……”即便孔璐華再怎么聰明,面對實際證據,卻也無言以對了。

    “不過爹爹說這些,也不是責怪你。你愛慕的人既然是阮學使,那爹爹覺得,也沒什么不好。”不想孔憲增卻如此說了下來:“阮學使的事我也略知一二,他先前的妻子去世之后,他想著三年不娶。可今年是最后一年了,你今年訂婚,婚禮也要到來年,正好來得及。阮學使年紀雖比你大,但也算年輕,更何況,他為官六載,三十二歲,便已是三品命官,能有這番際遇的,全天下還有幾人?你跟了他,后面自然有的是榮華富貴,爹爹當然放心了。只是眼下爹爹卻不知道,阮學使家人作何打算,畢竟婚姻之事,也得他們家先來提親……要不這樣吧,只要阮學使找個媒人來提親,爹爹就允了這門婚事,如何?”

    原本孔憲增想著,既然女兒早已愛慕阮元,阮元家世人品,自己也頗為欣賞,只要阮家來一次曲阜,表明愿意提親,剩下的就只有走過場了,倒是比另尋他人合適得多。可不想孔璐華聽了這段話,雖然最初之時,面上暈紅一層接著一層,可到了后來,紅暈卻漸漸淡了。自己話說完不久,孔璐華便將身子轉了過去,待得片刻,她又回過身來,這時女兒面上,卻是無比的端正凝重。

    “爹爹,婚姻大事,事關女兒一生,女兒不想如此草率。”這句話更是讓孔憲增始料未及。

    “怎么,爹爹猜得還不對?你愛慕阮學使,這爹爹并沒有反對啊?”

    “爹爹說我愛慕阮學使,您說得……說得沒錯。”孔憲增卻未曾想到,這時眼前的女兒,言語既沉著穩重,又讓他難以抗拒。“可女兒覺得,愛慕是愛慕,婚姻是婚姻,女兒確是愛慕阮學使的詩文,而且……女兒也知道阮學使為人心善。可即便如此,這些與婚姻,卻又不同。若是女兒和阮學使成了婚,做了夫妻,那我二人每日每夜,都要相伴在一起,女兒所要接受的,便不再是阮學使的詩文才干,也不只是阮學使的人品,而是……而是他的一切。那樣女兒要考慮的,就更多了。爹爹,今日您能和我說這些,女兒自然感謝爹爹,可之前女兒只覺得,阮學使是個相談甚歡的好友,這相距夫妻,有些太遠了。所以婚姻之事,女兒還想再思考一番,還望爹爹允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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