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霍去病的感知在茫茫草原上全力放開,洞察一切變化。 按方位推算,他們應該已接近了喬巴山一帶,戳進了匈奴大后方。 “霍剽姚,我們該往哪走?!” 趙破奴早年曾被捉到匈奴做勞力,對草原的地理環境遠比他人熟悉。但此刻也有些暈頭轉向,目之所見,遼闊無垠,幾乎沒有參照物。 六月初的草原,綠草如海,對不熟悉草原的人來說,簡直是天然迷宮。 “前方數里,就是第一個目標!”霍去病沉聲道。 …… 匈奴籍若侯,是大單于伊稚斜祖父輩的匈奴勛貴,相當于大漢的封侯。 前線出征,他負責坐鎮大后方,部族精銳大半被征調去前線,但族中仍有相當強的防衛力量。 匈奴和更東方的草原牧族也時有摩擦,還要防衛狼群等野獸。 所以不論什么時候,匈奴人扎營的地方,都保持著足夠的警戒和戰斗力。 籍若侯單名一個‘產’字,如今雖老,但當年也是統兵馬踏漢地的大將,立過赫赫功勛,深得伊稚斜尊重。 他所在部落,占據著草原上最豐茂的土地之一,位于喬巴山以西。 部落里現在還有他當年劫掠的漢人為奴,乃至讓漢人為他們繁衍的子嗣。 近日草原上狂風呼嘯,匈奴人的后方卻是無風無雨,陽光灼照。 籍若侯產正在帳幕外眺望南方。 其瘦長臉,皮膚粗糲,對身畔的一個留守子侄道: “這次大單于征調各部去劫掠漢人,又有大薩滿助力,等敗了漢人,搶回來新的人口,我們部落也可分上一些,繼續壯大。” “可惜我因為去年受的傷,沒能親自去戰場和漢人交手。” 身后的匈奴壯漢,腿有些跛,頭發潦草的扎成了一個發辮,臉上有征戰時留下的傷疤,十分猙獰: “我的傷若是在馬上,并不影響作戰。沒能親去劫掠漢地,好東西都要被別的部落分走了。” 籍若侯道:“漢人的地方總歸有劫掠的機會……你著什么急?” “等我長大了,也要隨我匈奴大軍去截殺漢人,搶他們的女子回來……” 籍若侯另一側,一個十歲上下的匈奴小孩撇了撇嘴,滿臉桀驁,對侵略漢人似乎有一種向往。 這是匈奴一代代傳承,幾乎刻在骨子里的想法。 南下劫掠,可以壯大他們的部族! 這小孩的母親就是劫掠的漢人女子,如今卻被他當成了女仆。 這在匈奴很常見,沒人覺得有什么不對。 幾人正在交談,忽然感覺地面的草皮微微震動。 籍若侯略顯警覺,扭頭道:“是大量馬匹在奔跑,導致地面震動?” “來人,去探一探。” 他身邊臉上有疤的壯漢吹了聲口哨,不遠處便有一匹馬奔跑過來。 那跛腳壯漢攬住馬頸,翻身上馬,迎著蹄聲傳來的方向,策騎而去。 他很快就登上一座低矮的山丘,眺望遠處。 轉眼間,那壯漢策馬從矮丘上沖了回來,狂喝道:“有漢軍,有漢軍來襲!快,備戰!” 他的聲音遠遠傳來,籍若侯等人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漢軍? 哪來的漢軍?! 但營地還是快速行動起來,留守的兵馬仍有近千人,紛紛執矛而起,做好了戰斗準備。 包括籍若侯身邊的匈奴小孩,也從帳幕里取出一根短矛,居然一臉興奮! 就在此時,遠處的矮丘上薄霧滾動,一支漢軍貼地飛馳般,直線往匈奴營地殺來。那種迅猛和強大的氣勢,讓籍若侯產瞬間驚懔。 真是漢軍! 籍若侯產聲嘶力竭道:“快,豎起外圍的木柵!” 此時最先去探路的匈奴壯漢策騎回到部落內,探手抓了一根插在帳幕外的木矛,開口呼喝一聲,有人凌空扔給他一面皮盾。 這壯漢左盾右矛,撥轉馬頭,獰笑道:“漢軍的人馬并不多,他們敢來草原,隨我去宰了他們!”悍然往迎面而來的漢軍殺過去。 他身后也有匈奴部眾迅速反應,策騎跟隨。 漢匈交戰多年,血仇累累,唯死戰爾! 轉眼,那壯漢當先靠近漢軍前方的一員將領,口中囂叫如狼嚎,臉上殺氣大盛。 漢軍的數量并不比他們部落的人多,最初的慌亂后,一干匈奴人并不畏懼。 后方,籍若侯產不由得生出一絲希望。 那匈奴壯漢名戈多,是他們部落的勇士,若他能斬殺領隊的漢將,說不定他們還有勝望…… 漢軍前方,策騎的便是霍去病,眼見匈奴人沖過來。 霍去病手中長槍輕震,一槍刺出,寒光如電。 他并不壯碩的身軀里,像是蘊含著山呼海嘯般強猛的力量。 一聲輕響,對面的匈奴壯漢舉起來的皮盾居然被長槍貫穿,排山倒海的力量,將他的胸口也一槍穿透。 其在巨力的沖擊下,全身崩開,滲出血霧,頃刻斃命。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