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沈卿走進俞九清房間時,俞九清已是坐在床邊,彎腰正慢慢地卷著自己右邊的褲管。 沈卿的心思卻沒有放在他身上,見到這簡潔清冷得近乎孤寂的房間,不禁愣了愣。 房間的布局明明還是十年前的模樣,里面卻已是完全不一樣了。 沈卿自己十分懶怠打理,卻喜歡熱鬧喜慶的東西,她住在這里的時候,就喜歡買各種各樣的小玩意去布置自己的房間。 墻上貼幾副字畫,柜子上擺上從各地淘回來的小玩意,四面角落放上各種室內盆栽,還總要在房間坐塌的小幾上放上一個花瓶,每天讓香巧插上一年四季最新鮮的花。 床上的被褥、坐榻上的坐墊也總喜歡各種暖色調的顏色,擺在房間一隅的梳妝臺上總是擺滿各種胭脂水粉和琳瑯滿目的首飾。 俞九清生性清冷,生活向來簡單,按理來說他是十分不喜歡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的,但那時候,他只是放任沈卿去折騰他們的房間,有時候他到外地公干,還會買一些沈卿喜歡的小玩意回來,陪著她一起折騰他們的房間。 然而這會兒,那些小玩意、盆栽、鮮花通通都沒有了。 原本放在右邊靠窗角落的梳妝臺換成了一個深木色樣式古板的書架,上面擺滿了書,床上的被褥和坐榻上的坐墊都換成了清一色的鴉青色,讓人看著實在忍不住懷疑房間主人的品味,或是懷疑他是不是從某個苦寒之地而來。 沈卿心底不禁微微一空。 但其實,這樣的房間她不怎么陌生,當初她還沒和俞九清成親時,他的房間就是這樣的。 她不知道的是,她看著這個房間出神的時候,床上的男人也在看著她。 看到女子臉上難得復雜的神情,俞九清的雙手再一次緊緊握起。 一旁的陳立難得沒有注意到主子的異樣,心里還在為主子很可能受了這來路不明的女子的迷惑這件事萬分焦急,忍不住開口道:“郎主,換藥這種事不是隨便一個人就可以勝任的,何況是這么一個不知底細的女子,不如讓小人……” “不必,”俞九清收回視線,把最后一截褲管卷了上去,露出肌肉結實勻稱的小腿,道:“讓她來。” 這清冷至極的嗓音終于拉回了沈卿的注意力,她看了俞九清一眼,把心里因為這個房間的變化而生出的異樣感覺壓了下去,露出一個溫柔至極的笑容,行了個禮道:“是,郎主。” 說完,她迎著陳立那帶著滿滿威脅之意的眼神,走了過去,在俞九清面前蹲下。 俞九清的傷是在小腿上,看上面包裹的繃帶的寬度,這傷口還不小。 沈卿的眉頭微不可察地蹙起。 這傷到底是誰弄的? 按理說,以俞九清如今的地位,已是鮮少有人能傷到他,更別提弄出這么大一個傷口了。 看府里今天的戒嚴程度,俞九清遇刺受傷,顯然不是一件小事。 沈卿想著,抬起手開始解繃帶。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