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只是自己那顆寸草不生的锃亮光頭在春風里以八十邁的速度沖擊前行時,他雖有著武夫血氣的加持不覺寒涼,但多少有些不太自在。 他尋思著,等到了玄京城內,一定要抽時間給自己買一頂好看的帽子戴上,遮一遮光。 終于,黃昏時,一座雄壯得一眼根本望不見城墻邊際在何方的巍峨大城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里。 在馬背上縱目眺去,一條水面開闊寬達數十丈的天水河徐徐從大城一角繞過,水面上來往地商船游舫絡繹不絕。 大城內更是有不少高樓建筑,尤其是東南側那一座高聳的玄青石樓遙遙望去極其醒目。 另外,城內天空中,還有不少懸掛著精美絲帶的帆船騰空懸浮著。 陸人杰心頭倒是沒有為這大離第一城的雄壯而驚嘆咂舌,因為這并非是他第一次來玄京。 記憶里,從前小時候過年時,只要他爹陸天明有空,都會帶他來玄京游玩趕熱鬧,他爹曾告訴過他,那座石樓便是斬魔司司臺所在的超然樓。 但他一直未能弄清楚,那些懸掛著各色絲帶的精美浮空帆船究竟是什么,他曾追問過他爹好幾次,陸天明皆都含糊其辭。 到了距離城門三里處的隘口,所有人都得下馬接受守城卒的檢查,亮明身份,斬魔司的差役也一樣。 “嘿嘿!陸兄弟!那個!是昨夜樓花魁娘子們各自的專屬花船!” 下馬時,見陸人杰還在不停地張望天空中的漂浮小船,朱絲侯立即湊了過去,用胳膊肘捅了捅陸人杰的腰肢,擠眉弄眼地小聲說道。 哦,原來是昨夜樓花魁娘子們的私人炮船…… 玄京城的人可真是會玩吶…… 陸人杰哦著一張嘴,恍然頓悟地點了點頭,再目露艷羨地多望了幾眼,心道原來他爹當年含糊其辭竟是因為這個。 “咱們是上不去的,能進樓里的雅間入座就已是齊人之福了,這些花船上的花魁娘子們很挑剔的……”張德帥咬著嘴角,小聲地咕噥感慨,生怕被走在前面的白堂主聽見。 朱絲侯當即反駁:“陸兄弟和咱們不一樣,他作詩可比咱們厲害,這些花魁娘子們很是吃這一套的……” 陸人杰聽聞這話,心頭一樂,正要歡喜幻想起來日后高空點炮的快樂時,卻聽張德帥冷冰冰地反問道, “那八百兩的上船費呢?” “……” 朱絲侯閉了嘴。 靠! 不都是兩塊肉做的么。 這些玩意兒是鑲金了還是嵌玉了? 單上個船就得八百兩? 惹不起惹不起…… 聽到這話,月俸六兩八錢的陸人杰果斷收回了張望不停地目光,老老實實跟著隊伍過了城門盤查。 進城后一路直奔總衙,到了衙門之后夜色已然降臨。 斬魔司總衙坐落在朱雀大街末段,此刻雖然四處皆都懸著燈火,四處亮如白晝,但陸人杰也沒敢在這處院子和堂口分布得錯綜復雜的衙門里瞎逛打探。 不知為何,甫一邁入這處衙門,他便感受到了一股不可言說的威壓。 那感覺,就仿佛是從天空高處有著一道極有分量的目光將他籠罩,不停監視窺探著一般。 他略微分辨,發現自己這股子直覺的來源正是東南方向的浩然石樓! 是自己多想了? 還是那位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斬魔司司臺正在樓上化身人形監控儀,監督著衙門的所有下屬辦公? 陸人杰在心頭胡亂猜測著。 自從到了衙門,白霧貌便突然不見了身影,他老老實實跟著倆斬魔衛去食堂倉促吃了頓晚飯,便隨二人去了不阿堂。 “和尚?佛門的人怎么會跑到咱們斬魔司來?這樁案子邀了儒家安國書院的畫原師,我等可沒聽說還邀請了佛門中人來參與協助啊。” “哦,原來不是和尚,是個地方緝魔吏……”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