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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援絕

    趙三喜和隊官們敵前軍議的時候，千、把總們紛紛下馬，穿行在隊列里，檢查著各自手下的戰(zhàn)斗準備：拽拽馬肚帶、勒一勒盔甲的牛皮繩扣，喝罵著命令大家束緊佩刀（副兵器）、水葫蘆等礙事的零碎，故意大聲跟老兵講著進城后要半夜溜出去找個粉頭如何如何的下流笑話，緩解新兵們倉促臨敵的緊張心情……

    在趙三喜下達全軍突擊命令之前，全軍已經(jīng)整隊完畢，勒馬待發(fā)。

    “駕”、“嗬嗬”、“喲哈”……

    此起彼伏的呼喝聲中、戰(zhàn)馬的響鼻聲中，長蛇般靜止的馬隊開始蠕動起來。

    跑動間，縱隊逐漸拉長、散開，再以果為基本單位，彼此相互聚攏。

    不到半里，全隊便已隱隱呈現(xiàn)出若干三角的形狀……

    楔形陣。

    甲騎沖陣的經(jīng)典隊形。

    騎士們夾著馬槍*，開始是小跑，里許后，提到三分之一全速：要充分發(fā)揮騎兵的沖擊力，必須先讓馬匹跑出性子來，然后發(fā)起雷霆一擊！

    看到敵人的大隊迎面沖來，高藤豆二話不說，率領(lǐng)前出的散騎們撥轉(zhuǎn)馬頭，馳回自己的軍陣。

    按照高副將事先的命令，騎士們分成小隊，先是在己方陣前往復幾趟橫掠而過，然后徑自從各小陣間的通道穿過，逐漸消失在馬蹄揚起的塵土中，看不到了。

    塵土，遮蔽了沖擊方的視線。

    距敵陣還有半里，馬匹已跑到二分之一全速。

    對面煙塵中，突然毫無征兆的冒出一片飛蝗，撲面而來。

    沖在前排的老兵們很熟悉這種場景：神臂弓。

    沒什么，對方是拋射。

    這是干擾性射擊。

    準頭不必考慮，是否被射中全憑運氣。弩箭在百步內(nèi)無堅不摧，但這么遠的距離，即使被射到也沒啥：只要護住馬匹正面，低下頭，有鐵盔鎧甲保護，箭頭很難完全穿透棉襯——最多是皮破見紅罷了。

    “駕”！

    馬速越來越快。

    兄弟們沖??！

    不等弩手們再次上弦，他們的身體就會被我們的騎槍洞穿！

    馳過百來步的距離只是幾個呼吸間。

    馬匹已經(jīng)達到四分之三全速，對面更多的箭支破空而至。

    弓箭手也開始射擊了。

    更沒什么——弓箭也就是欺負下無甲而已！

    環(huán)顧下四周，只有六七騎落馬。

    “駕”！

    兄弟們沖啊！

    鐵甲的洪流勢無可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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