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過來。”彭震坐在窗邊對我挑眉。 原本靜止的人有了生動,我一下子清醒過來,他是彭震,真真實實的彭震。 低頭看看手中的面,我搖搖頭,并不過去,反而說:“我給你煮了面,你吃一點好不好?空腹喝酒傷身體。” 彭震勾唇笑,晃了晃手里的酒瓶,“這點酒算什么?” 這話說的,似乎所有愛喝酒的人都說這點酒根本不算事,喝完還是一點事情都沒有。 雖然嘴巴硬,但人還是很乖的,從飄窗站起來過來。我將碗放在臥室的小桌子上,看著彭震吃,他吃的熱火朝天的,像是餓了很久的樣子,我眼睛就有點紅了,“你出差都不吃飯的嗎?再怎么說,你也是執行董事啊。” 沒道理讓當官的忙的跟狗似的還不給飯吃啊。 彭震咽下一口面才說:“哪有人像你這樣知道我愛吃什么不愛吃什么。” 聽到這話我不僅沒有高興,反而有些埋怨彭震,“你就不能隨和一點,外面的飯給什么就吃什么不行?非要挑食,你在外面誰還管得了你那么多。” 這真是真心實意的話,彭震這人吃東西非常的清淡,現在外面的大館子,哪還會做這樣清淡的飯菜,而且還是出差在外,誰還會為了彭震一個人的胃口跑去專門找清淡的食物來。 這不是自找難受么! 彭震只是低頭吃,聽我坐在一邊嘟嘟囔囔的埋怨,也不惱,只點頭說:“知道了,往后不會任性。” 他這么聽話乖巧,我倒是心里難受起來。 憋了半天才說:“真的到了非要靠聯姻才能渡過難關的時候了嗎?” 彭震的面吃完了,聽到我的話,并沒有抬頭看我,反而更低了頭,輕聲,“嗯。”了聲。 我看他挫敗的樣子,實在是不忍心,端起碗說:“我去洗碗。” 心急火燎的走出臥室,我才喘出一口氣。暗罵自己心軟,從前看彭震作惡多端的時候,每時每刻都盼著這廝能遭報應,最好能眾叛親離失去一切才好,現如今似乎我的盼望實現了,但奇怪的是,我心里并沒有半點的痛快,反而心疼起來。 真是欠!我拍拍自己的頭。 水流順著手背流下,我低頭洗碗,其實一個碗一個鍋的哪里需要洗這么久,我完全是站在這里發呆。說出來我自己都不信,聽到彭震要宣布婚約的消息,我第一反應不是難過嫉妒,而是有一種‘果然如此’的踏實感。 從我第一天在彭震身邊開始,我就知道我不可能嫁給彭震,一點點的幾率都是沒有的。 然后我不斷的見到彭震的家人,除了安伯母之外,每一個都顯得兇狠極了,而且門第的觀念都極其的重,我這樣的身份更是不可能跟彭震有實質的關系。 因為我從來沒有奢望過,所以也就談不上失望。 我甚至不承認自己對彭震的感情是愛,更多的,我覺得是一種相處久了的感情,就像是沒有血緣的陌生人,要是在一起住了將近四個月,且一直都被全心的照顧著,要是一點感情都生不出,恐怕也真是冷血了。 那么我現在擺在眼前的問題就是,我跟彭震還該不該在一起? 他有了未婚妻,名正言順的,在不久的未來,或許會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那么我的身份就非常非常的尷尬了。 想到可能到了我要離開彭震的時候,我心下黯然。 這種時候,他已經失去了家人的支持,失去了身邊的心腹,如果我再說出要離開的話來未免太過殘忍,設身處地的想想,真替彭震難過。 無論他對我最初的初衷是什么,但這幾個月來的用心卻是騙不了人的,身邊人都為他打抱不平了,我當然不是木頭能無視他的付出。 “在想什么?”彭震突然出現在我身后,抱住我的腰。 我嚇的尖叫,嗔怪說:“你怎么走路不出聲音的!” 彭震嘴巴貼在我的后脖子上,一點點的啄,“誰說我沒出聲,是你想事情想的太入神,根本沒注意到。” 好吧,這個問題暫且不說,我問他,“還想吃什么嗎?怎么跑到廚房來了?” 自從上一次他要給我幫忙,然后差點燒了廚房之后,我就明令禁止他再進廚房了,他自己也生氣,發誓說才不會進廚房來被我說。 今天怎么又來了? 彭震繼續問剛才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你再想什么?” 我愣了愣,低喃:“想未來。” 我說的是實話,是的確在想未來,再想我跟彭震的未來,想我離開了彭震之后,我自己的未來。 也不是沒有嘴硬的說過,離開了彭震,我還是原來的林枷,就跟‘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一樣的鏗鏘有力,但是捫心自問,真的能做到嗎?彭震這樣的男人,在生命里出現過,即便是未來我們分開了,那他還是會在那里,深深的刻在心里。 彭震不動聲色,“未來?乖兒,你剛還問我婚約的事情,是不是想要趁著這時候跟我分開啊?” 他語氣很好,甚至有些循循善誘的味道。 我從他懷里轉身,抱住他的腰,在他懷里搖了搖頭,“我不離開。”至少在現在這個階段,我是不能走的,他已經這么難了,我怎么能拋下他。 雖然我真的幫不上什么忙,可人在,就是一種力量。 想了想,又覺得這話說的太武斷了,然后我又抬頭看著彭震的眼睛,很認真的說:“當然,如果你覺得自己有了未婚妻,要跟我分開,我也沒有二話的。” 可能是一直以來彭震的緊追不舍給了我太多的信心,我從來都沒想過,他會主動離開我。 就算是這一次許橫說彭震在外面帶著個女人,我都不怎么相信。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