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有女懷春,吉士誘之。-《荊棘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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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不理我,直接拖著我就往車前的小樓里去,我措手不及,眼睛急忙往四周看。周圍都是草坪綠地,還有不少人在散步,唯一的特征就是這些人都穿著白色的病號服,一個個白色的身影看起來有些嚇人。
我一路跟著彭震進去,身邊的房間里不時傳來凄慘的叫聲。
這地方像是醫院!
我嚇的心臟都縮起來,這時候哪里還敢跟彭震鬧脾氣,雙手扒住他的手臂,整個人都往他身上靠,“彭震,這里是哪兒,看起來好可怕,我們回去好不好?!”
彭震腳步不停,前面已經走出來了很多像是醫務人員的人,都畢恭畢敬的在等待著他。
“現在知道怕了?”彭震冷冷的說。
我忙不迭的點頭,什么自尊都不要了,“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你帶我回去好不好?我不想在這里!”
回答我的是一群人對著彭震叫:“彭總?!钡穆曇簟?
“開個公眾間!”
被人帶到一間房子前,開了三道門才算開開,里面或坐或站或躺著二、三十人,每一個看起來神志都不清楚。
這里是神經病院!
看清這些人的臉,我一下子就知道了這里是什么地方。
彭震竟然將我帶到神經病院來了!
根本沒有給我掙扎的機會,我就被彭震推進了這件大病房里!
他身手極快,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已經出去了。
“彭震!彭震!你放我出去!”我趴在門上,大聲的叫他。
這里的門上帶著一個小窗戶,小窗戶打開,彭震的臉露出來,他扯了下嘴唇,“你不是很想離開我,我給你這個機會!在這里好好的給我呆著!”
我眼淚止不住,嚇的聲音都變了調,我以為他會對我施暴,將我囚禁,哪里想到他竟然將我管到精神病院來。
這種地方,正常人進來不出三天都能變成神經病。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放我出去!”我哭求著道歉,希望他能帶我出去。
可彭震只是冷冷的笑,“休想!”
然后他抬手就關上了小窗戶,像是關上了我跟這個世界最后的一絲憐惜。
“彭震!彭震你回來!”我嘶聲力竭的大吼,可是沒有用。
他根本不會回來。
整個身子沿著鐵門滑落,我徹底失去了精神。
就在我絕望的時候,突然聽到那個小窗戶再一次滑開的聲音,我飛一般快速的站起來,滿眼期許,嗓子已經喊啞了,“彭震......”
“忘了告訴你,在這里最好不要亂跑亂動,這些人里可有不少是殺過人的!”
他只留下這一句話,連看我一眼都不曾,就又關上窗戶。
我耳朵貼在門上,聽著他帶著那些醫務人員離開的聲音。
人間地獄是什么樣的?大概就是我現在身處的地方。
我不敢說話不敢動,就在我進來的原地蹲下,盡力想要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不遠處有個男人不停的用頭在撞墻,咚咚咚,每一聲都像是敲擊在我的心里。震的人心臟一抽一抽的。
驚恐已經不足以形容我的處境。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四周,每一個行為怪異的人,心神提到了百分之二百的程度,就怕他們哪一個會突然失控向我攻擊過來。
就在我精神無比集中的時候,我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張倒掛著的臉,四目相對。
“啊??!”我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后退了好幾步,直到背后重重的撞到鐵門上。
是個女人。
她那絲襪綁在這房子四周的鐵欄桿上,整個人呈現倒掛的姿勢。
一個頭朝下倒掛著的女人。
抱緊了雙腿,我將自己縮成一團。
可她并不打算放過我,身子一動一動的,絲襪跟著她的動作,從鐵欄桿上劃過來。
她距離我越來越近,我幾乎能看清她臉上的每一個皺紋。
她年紀不小了,看得出年輕的時候長相是不錯的,她的眼睛周圍有紋過的眼線,嘴巴應該也是紋過唇的,所以她現在盡管是素顏,可是看起來還是有濃妝艷抹的痕跡。
女人的皮膚已經松弛,因為她倒掛著,所以整個臉的樣子非常的奇怪,看著像是小丑的樣子。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我,我不敢出聲,甚至不敢呼吸。
她突然開口,聲音帶著老式留聲機的效果,“我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我整個嘴巴都抖的不成樣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愿意聽我的故事嗎?”她又問了一遍。
我還是說不出話來。
她突然就有些失控,身體一使勁,整張臉都貼在了我的臉上,睫毛每一下的煽動我都能感覺的到,她發起狠來,“難道你不想聽我的故事!”
我太害怕了,大喘氣著逼自己說出,“我聽!”
她怪異的一笑,身體又蕩了回去。
“我年輕的時候是我們學校的大美女,人人都喜歡我,我都瞧不上他們!一群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有什么意思!我只鐘情我的中文老師,他穿著長衫的樣子,簡直像是一幅畫!他站在講臺上教我們背誦,采采芣苢,薄言采之。采采芣苢,薄言有之。采采芣苢,薄言......?!彼持持ㄗ×?,原本有些陶醉的表情一下子變了,眼睛里出現瘋狂的痕跡,手里捏著的絲襪一松,整個人就在我面前狠狠的摔在地上,她腦袋重重捶地,我幾乎以為她的頭破了。
可她沒有,她坐在我面前大聲哭嚎!“我忘記了!怎么辦我忘記了!我怎么能忘記!怎么能忘記!”她瘋狂起來,撲上來掐我,“你知不知道后面的內容是什么!說!給我背出來!”
神經病人通常都力大無比,我根本掙脫不了她的挾制,疼的扭著身子躲,嘴里卻快速的背出來,“采采芣苢,薄言采之。采采芣苢,薄言有之。采采芣苢,薄言掇之。采采芣苢,薄言捋之。采采芣苢,薄言袺之。采采芣苢,薄言襭之?!?
我是中文系畢業,又做了好幾年語文老師,《詩經》難不倒我。
她突然驚喜起來,不再掐我轉而拉著我的手說:“你也會背,你真的會背!你是好人,你是大好人!”
根本不給我機會,她接著說,“你后來是不是也跟我一樣,上山下鄉沒能繼續上學?對!你也一定是這樣的,那個村支書,他不是人!他半夜爬進了我的宿舍,他.......不是人,是惡魔,是惡魔!”
然后她開始哭,“他逼我生了他的孩子!哈哈哈哈!魔鬼的孩子就是小鬼!!那個孩子長的像極了魔鬼??!”
“我殺了他!一刀一刀的割,把他身上每一塊肉都割下來吃掉?。。?!這樣我就不怕魔鬼了!!!我就不怕了!!”
她每說一個字,我的心就跟也被她割了一樣。
我像眼前的女人大概是遭到迫害的人,那樣殘酷的年月逼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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