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這鳳尾郡不知什么時候出了疫病,雖然還未上升到瘟疫的程度,但也讓人毛骨悚然。 面對這種事,下面的主事官不敢大意,直接派人去外地請有經驗的老醫師過來。 幾個老頭來了一看,直搖頭。 老中醫搖頭嘆氣甚至翻書,這下可真的禍事了,主事官連忙派人去請郭正,誰曾想他還沒回來。 當然,以上發生的事跟郭正那八萬火急的暗號對不上。 找不到郭正,按照他和郭奉的關系,主事官又親自去一趟蕩魔司衙門,并找到郭奉說明此事。 疫病暫時還可控,以后就說不準了。 郭奉一邊差人去安頓那些患病的百姓,一邊急匆匆往郭家跑去,見了嫂嫂(師姐)的面,告知事情原委。 本以為城中有疫病是件很緊急的事,誰知呂倩的話更讓郭奉額頭直冒冷汗。 今天一大早郭毓秀覺得不舒服,經過醫師把脈,應該是患了疫病。 由于郭正三天前出去了不在家,呂倩正要找人叫郭二郎回來議事,他自己反倒先上門了。 之后就沒啥了,郭奉直接動用傳訊工具,將八萬火急的事情告訴郭正。 “就這點事兒?”陸凡沉吟一番,說道:“叫幾個人把大侄女抬到院子里。” “啊?” 郭正愣了一愣。 抬到院子里是要鬧哪樣,你大侄女是病了不是走了。 生著病在屋里治療不就好了?抬到外面怕不是要超度? 心里吐槽,但嘴上他還是叫人動起來,給大小姐穿好裘皮外套,省的生病+受寒。 穿衣服是古人無奈之舉,其實有很多病不能裹太厚,可他們沒得選。 生大病=損耗元氣=身體虛弱,這是必然的,免疫力降低也是必然的。 這種情況下,人的身體素質禁不住一點冷風吹,因為風寒在古代本身就是一種要命的病。 除非華佗扁鵲等幾位大拿在,否則沒人敢說一定能治得好風寒。 更何況現在還是大冬天。 沒一會兒,外面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幾個家丁扛著座椅,上面是面無血色的郭毓秀。 陸凡張開法目一掃,心里當即說道:“果然如此!” 一道代表【病】的綠色直通天際,與此同時,還有一股很淡很淡的黑色。 病氣和死氣。 不過這兩股氣都無根,代表是后天遭難產生的突發情況。 那種有根的氣,基本上從出生就扎根,這代表一個人的命數。 壽寢正終的不叫死氣,甚至沒有【黑色氣】這一說,那叫福氣。 如果是天生扎根天靈蓋的死氣,陸凡還真沒膽子出手救這人。 那種死氣是在閻王名冊上寫著死期的,并且寫明因什么原因死掉。 注意一點,不是地府決定凡人的壽數,而是本身就有壽數,地府是通過一系列手段管理、維護程序的。 擅自出手改變必死之人的命數,基本等于跟地府作對,打亂人家的工作節奏。 眼下倒是無妨,這是外來的災禍,運用手段化解就好。 陸法目盯著郭毓秀看了一小會兒,那綠色的病氣向上延伸時是有一個拐彎的,而不是直上直下最終隱沒不見。 拐彎之后沒了頭緒,看不出端倪了。 陸凡道行不夠,僅憑法目看不出端倪。 他有心打開神目一探究竟,奈何這玩意兒除戰斗外不受他控制。 眼瞅多耽誤一分時間,黑氣就濃郁一丟丟,隱隱還有扎根的跡象,陸凡也不等了,快步走上前去。 右手出現紅色光芒,手掌輕輕擱在郭毓秀額頭。 不多時,隨著他行功發力,一團肉眼不可見的綠色氣息被拉了出來。 扭曲、翻騰、無數個很細小的觸手在其上起起伏伏。 這就是疫病的【概念】。 雙全手的命手可以改變人的肉身,不管是賦予疾病還是剝奪,都可以做到。 拿走這團疫病后,陸凡再用法目去看,赫然發現那黑氣開始向外泛著絲絲綠氣。 這個氣是虛的,不是有病的氣,而是一種預告。 在這次的小死劫之下,郭毓秀最終還會沾染疫病,并因此而死掉。 到那時這綠氣就由虛轉實,變成真正的疫病之氣。 “不是疫病導致死劫,而是死劫以疫病的方式衍化?” 得出這一結論,陸凡連色頓時變得非常難看,一旁的郭正見他如此,心也不由得揪了起來。 “賢弟.” “無妨,小事。” 陸凡面色平靜打斷郭正,深吸一口氣后,左手泛起藍色的光芒。 雙全手之性手! 他瞇著眼,伸手朝那黑氣抓去。 氣本無形,奈何雙全手的光芒專克對方。 這一抓不當緊,入手給出很不好的反饋。 滑不溜秋,腥臭無比,疙疙瘩瘩,潮濕黏糊。 “哼——!” 陸凡冷哼一聲,驟然握緊左手,奮力一拽將這黑氣給拽了出來! “咯呱!” 遠在郡城之外的黑水潭里,一只如磨盤大小的癩蛤蟆心有所感,呱呱叫了兩聲。 “呱!我的媳婦,我的媳婦少了一個!” 他焦急的原地蹦跶,可抬頭看看,此時離天黑還早,不敢出去。 “不行不行,我得想個辦法!” 有實體的妖怪不分白天黑夜,但他不一樣,他身上帶著特殊任務。 這次是要在特定的時間在特定的地點走過場,完事兒之后就可以得到獎勵,輕松化形。 到時候有了人形才好去老丈人們家里求親。 且不提蛤蟆,另一邊,陸凡盯著手里的黑氣和綠氣看了一會兒,最后想出一個辦法。 找個女人承擔黑氣綠氣,然后順著這個人的行為舉動,大概率能撞上背后死劫。 因為這黑氣力帶著濃郁腐爛味道的【桃花】,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有爛桃花了。 郭毓秀是女子,想化解就得找個女子來,不需要此人承擔,而是借她的身體勾出爛桃花的另一頭。 這期間陸凡得跟在她身邊,注意保護對方,萬萬不可大意使其受害。 不過這死劫很淡很淡,哪怕是個凡人趕在點子上,也能誤打誤撞破開。 這就好比人生劫難中,某個人有遭井水淹沒而死的劫難,但劫氣很淡很淡。 這時候,親朋鄰居誤打誤撞說:“你先別去打水了,跟我去把衣服晾晾吧。” 去晾衣服就避開死劫的時辰,算是度過去了,此劫消失。 堅持去打水就繼續應劫,不過還有機會因呼救被人從井里救出來,甚至是抓著,麻繩茍活,等到救援。 與劫氣對沖的是福氣,如果此人無德無孝無禮無義,那么她就是無福之人,在命數的糾纏中,外人不會福靈心至想要到井邊去。 甚至是去了井邊一看是她,便假裝沒看見扭頭就走。 這就是所謂的【福德淺薄】,該有一死。 陸凡簡單把這些因果關系同郭正說了一遍,又說道:“這件事還是得解決一下,大概率是毓秀被某個修士盯上了。” 修士是代指,意思是超凡。 他的道行不太夠,也不精通術數之道,如果桃夭在,估計能算出對方藏在哪里,是人是妖。 郭正沉吟一番,沖下人吩咐道:“去把大夫人叫來。” “等等!” 陸凡直接制止,盯著郭正看了一會兒,微微搖頭:“這大可” “無妨!” 郭正堅持如此。 陸凡說過,這縷黑氣必須放在一個女人身上,讓她代替郭毓秀。 男女命數不同,陰陽幾乎是兩個極端,放在男人身上估計這淡淡的黑氣直接就破了。 只是陸凡沒想到,郭正竟然直接叫自己的正房夫人來。 沒一會兒,呂倩腳步急促走來,陪同的還有郭奉、彭飛二人。 這兩人都穿著蕩魔司的制服,顯然早就已經投入工作狀態,不知為何又被呂倩叫來。 眾人落定后,郭正直接說起他的打算。 如陸凡之前的反應一樣,郭奉當下拒絕:“這不行,我去找別人來!” 拿呂倩當誘餌開什么國際玩笑。 可郭正就是這么一個死板的人,他的思想,他的內心不允許因保護郭毓秀而用外人涉險。 如果非說大靖有幾個真正的好父母官,郭正絕對算一號了。 按照大靖針對官員的律法而言,他不僅完全遵守,而且在道德層次遠超法律。 郭奉欲要去花錢尋個女人來,不肯讓呂倩出去冒險。 長嫂如母,幼年時呂倩就待他極好,幾乎當兒子養,又親自引薦他拜入當朝宰相門下當學生。 說句不夸張的,也就郭家是隱世世家傳承,否則這番操作就是正兒八經的再生之恩。 郭正的提議他無法接受。 眼瞅郭奉要去尋人,郭正兩眼一瞪,拿出兄長和上官的威嚴,直接鎮壓了郭奉。 呂倩默默在一旁撫摸女兒的臉,心中五味雜陳。 從【讀書明理】的視角來看,她支持丈夫的做為,并從心眼里欽佩,這是一個好父母官。 可從妻子的角度來講,心里有多難受不足為外人道也。 從母親的角度來講,誘餌沒問題,只要女兒好好的就行。 這時,陸凡眉心神目緩緩張開,他看到些許模糊的畫面,一閃而逝。 一架馬車和郭毓秀擦肩而過,在看不到的地方有人施法,馬車里的黑氣分出一縷,黏在她身上。 “原來是這么回事,我說這疫病明明很嚴重,但黑氣怎么如此淡!” “感情是有人使壞了!” 感知一番,回憶那馬車的樣子,看到【風月閣】三個字后,陸凡心中頓時有了定數。 他上前制止兩兄弟的爭執,小聲沖郭正問道:“郭大哥,此城可有妓女否?” “你說啥?”郭正眼里閃過一絲迷茫。 陸真人不近女色,甭管他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但大靖世界對他有了解的,都是這么認為。 如今猛地聽見這句話來,郭正可不是愣住了。 倒是郭奉在一旁若有所思:“妓女風騷,自帶能遮眼的淫氣,能更好的把那暗中之人引出來,對吧?” “城中只有一個【風月閣】,如果是暗娼那就不好說了。”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有風月閣那就沒錯。” 說著,陸凡將手比作劍指,一個小水球出現,并很快凝結成冰。 那黑氣隨著他意念注入冰球中:“帶上這個,它會指引方向!” 郭正還想說什么,不料郭奉一伸手撈過冰球,施展身法如同一只赤紅色大鳥一般橫空飛渡而去。 這下可把他氣的不輕,一個個都是高人,家里好好的大門不走,房頂倒是踩踏了好幾個。 陸凡見郭正吹胡子瞪眼,忍不住微微搖頭,笑道:“此事另有蹊蹺,老哥且聽我一言。” 耳語一番后,郭正猛地抬起頭:“賊子安敢如此!!!” 他這會兒氣勢大變,活似一座即將要噴發的火山。 “就是這么回事,此間事了讓大侄女隨我回山門吧,機緣到了。” 郭毓秀想修行,一是自己感興趣,二是因為岳婷那檔子事兒。 借這個機會剛剛好,出家也可,因為遭了災而出家修行,至少不會讓有心人攻擊郭正。 郭正明悟其中緣由,當下點頭同意:“這事兒你做主,我這就去著手安排。” 他匆匆離去,彭飛遠遠沖陸凡拱手見禮后,跟上郭正保護他。 很快,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只剩呂倩娘倆,還有身后藏在神機·飛鳥里不敢露頭的兩小只。 陸凡心里盤算一番,走上前去,把手輕輕搭在郭毓秀的額頭。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