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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臉被蓋住的嬰兒大哭起來，吳西覺得臉上一熱，淚水潸潸而下，也破口大罵：“讓你們早點走，早點走，你們偏偏走這么晚！顧隊喊了一整天，嗓子都啞了！”

    吳西也是破鑼嗓子，喊啞了的。

    女人醒過來，哭道：“我要回家，我不去了。”

    她的聲音在急速的寒冷中打顫。

    吳西罵道：“電沒了！回家只會凍死！起來，抱好孩子，快走！”

    有人喊道：“你們有車，幫幫我們走快點。”

    話音剛落，有一輛車從路那邊駛來，勁風吹來，司機把握不住，車橫飛向墻壁，巨聲撞擊后，油箱轟的著火，風助火勢，轟轟烈烈燃燒起來。

    顧生和莫白連滾帶爬的沖過去，拖出司機往雪大的地方一扔，兩人也各自認準一個雪堆往里一鉆，滾著壓著，熄滅身上的火。

    衣服燒出幾個大洞，顧生跳進車里，幸好備用衣服已拿出來，還全是大碼的，直接往身上一套就得，顧生套好，拖著衣服出來扔給莫白。

    有人喊道：“你們有衣服，為什么不給我們？”

    顧生紅著眼睛大罵：“快走，動起來！在這里等死嗎！”

    路邊有人跑出來：“太冷了，墻壁上凍了”

    這位本來不想走，留在家里多穿幾件蓋暖點，覺得能扛。

    問題這座城市最冷時沒超過零下十五度，猛的降到零下三十度，人的身體不能承受，城市建筑也一般沒有過硬的保暖層。

    沒電就沒室溫，房屋里面開始結冰。

    隊伍重新動起來，風雪轟鳴，顧生喊的話別人聽不清，他們自發的手握住手，丟掉累贅東西，前排的人彎腰前進，后排的人扶著他們發力支持。

    看看這條街道的隊伍有秩序，顧生三個人跳進一輛車里，順風啟動，一個漂亮的漂移滑向下一個區域。

    莫白在車內空調里不再牙齒打戰，強裝精神喝彩：“車開的好。”

    顧生沒回話，他曾是梁的小迷弟，當兵后也沒忘記，車開得好，暴露出膽子賊大，這是董少將，當年的董上校相中他的原因。

    莫白還想喝第二聲彩，至少給自己三個人打打氣，卻忽然淚奔：“隊長，謝謝你。”

    吳西也鼻子一酸：“謝謝隊長。”

    兩家的家人現在顧家，白天從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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