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能做到閣臣之位的,又有哪一個簡單? 此時此刻,從東莞縣出發的軍情急報已經快馬接力。 半日之后,廣州府的提刑按察使司又有急報奔北,同時大隊人馬殺氣沖沖地直奔東莞海防道,另外又有快馬直奔梧州。 位于梧州的總鎮兩廣太監、兩廣總督和總兵官獲知消息后,也慌不迭地上疏遞往京城,同時這兩廣三巨頭都齊齊奔赴廣州府。 他們還沒抵達,一艘船緩緩地到達了表面如常的珠江口。 “這么說,一定要按照你說的那些繁瑣禮儀,才能經過這個叫禮部的部門讓皇帝同意,獲得交易的資格?”皮萊資皺著眉頭,“新的皇帝身邊,沒有像江大人那樣的貴族可以讓這件事更加快速嗎?我可是國王陛下的特使!” “……尊貴的男爵閣下,不是交易資格,是朝貢堪合。還有,現在不能再稱呼江大人了,他已經因罪伏誅……” “我記得你說,我們從廣州離開之后,這里就來了一個新的貴族,叫什么?” “撫寧侯。”他的翻譯嘆著氣,“但是尊貴的男爵閣下,您要是想繼續在廣州先找到陛下和朝廷信任的人,那就還有兩廣總鎮、兩廣總督、廣東巡撫、廣東布政使了……” 皮萊資對這些信息倒是認真地聽著,隨后說道:“靠岸之后,你先去屯門島,告訴安德拉德將軍我已經回來了。” 他們的船剛靠上碼頭,見到出現在甲板上的皮萊資等人,頓時一陣鑼哨響起。 “來人!來人!發現欽犯了!快去稟告巡檢大人和臬臺大人,兄弟們,大功一件,快圍過去!” 皮萊資一開始還沒意識到是針對他們,夾雜著口音的急促呼喊他也聽不太懂。 但隨后,火箭、哨船包圍了他們這條“出使”的民船,手里拿著各種粗劣冷兵器的巡檢司吏卒畏懼又興奮地擁過來。 “我是偉大的葡萄牙國王曼努埃爾一世的特使,你們這些粗魯的野蠻人要做什么?我要見你們的外交官!” “吃人的紅毛鬼!” 一根哨棒猛地搗在他肚子上,皮萊資差點就吐了。 “鄉親們,抓到幾個紅毛鬼了,這可是紅毛鬼的頭頭,陛下圣旨要捉拿的欽犯,讓道讓道……哎!哪個王八蛋丟到我身上了?” 碎石、爛菜葉子一時橫飛,皮萊資懵圈又憤怒地看著同樣咬牙切齒向他們投擲雜物的東方野蠻人。 這時他才意識到:往日里常常能見到異族人的這廣州城碼頭,此刻不見他的同族,甚至連香料群島那邊的野蠻人也看不到。 到底發生了什么? 很快他就來不及再思考這些,因為碎石是有殺傷力的。 “別丟了!媽的!”巡檢司的吏卒護著頭臉怒吼,“這是欽犯!打死了還怎么押送進京?讓開讓開,老子打人了的!” 哨棒威風凜凜地砸了前面幾個人的肩膀手臂,他們這才趾高氣昂地帶著大功勞前往巡檢司衙門。 奇怪的是,巡檢大人卻沒在坐堂。 問了一下,人去了巡撫衙門。 “總督大人,臬臺大人,下官要彈壓不住了!”廣州府巡檢司的巡檢熊方一臉焦急,“東莞縣刁民勢大,總不能盡數抓捕下獄吧?一旦激起民變,那將如何是好?” “是不是處置汪鋐自有朝廷圣裁,屯門之敗乃是事實,陣亡將士朝廷自會撫恤,你怎么辦事的?不能跟那些刁民說清楚?”廣東按察使王子言沉著臉,“這點小事不要報來,自行處置!” 熊方被趕走之后,剩下的大佬們才繼續心事重重地商議。 “那個什么弗朗機大使離了南京之后也不知是走陸路還是水陸,各關隘要再叮囑一遍!海防道那邊也要加派人手巡查。”現在換成了兩廣總督張臬訓斥王子言,“哨船不夠,本督會調。汪鋐部下,你必須彈壓好!” 總鎮兩廣太監傅倫忽然開口:“前些日子,在廣西督辦藤峽搗亂的監軍麾下,兩個百戶和四個錦衣衛旗校到了廣東公干。” 這話出口,張臬和王子言、廣東左布政使湯沐言齊齊沉默下來。 “些許弗朗機宵小,汪鋐輕敵冒進罪無可恕。”王子言寒聲說道,“下官自當再整官兵,親帥征討。然戰船損毀頗多,廣西兵力既不能調,速造戰船、大軍出征,藩臺,糧餉要齊備。此乃陛下直發兩廣之首道旨意,汪鋐誤國,我等不可再貽君憂!” 湯沐言肅然點頭:“自當如此。” “臬臺大人,臬臺大人!” 剛被趕走的熊方又進來了,王子言正要發火,只見他喜不自勝地說道:“那弗朗機匪首、什么大使抓到了!” 屋里眾人臉上齊齊露出喜色:“在哪?” 戰事雖然失利,但至少不是毫無寸功。 “立刻上疏,就說是便搜州城而得!嚴刑拷打,逼問屯門島營寨虛實!” 屯門戰敗的請罪奏表已經上去,再說了,也不能說是交戰擒獲,那不是汪鋐之功? 下一戰,就該大獲全勝了! 今天1.27萬字,日萬+1,盟主欠更-1=10,首萬欠更=10,求票! (本章完) /135/135479/32204846.html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