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舌辯群儒的準備?-《靖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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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皇帝安排了研習經義的朱清萍對此很用心,朱厚熜去上朝或者在中圓殿時,她就留在乾清宮潛心研究。
基礎是有的,她至少識字,之前也通讀過一些經典,但現在要更深入去研究了。
而朱厚熜當年的啟蒙、進學雖然有袁宗皋、周詔負責,卻并沒有往更精深的學問方向去提升。基本也只是像后世學文言文一樣,知道某些句子最尋常的解讀。
現在要往學問方面深入,那就是一字一詞背后都要深究本源,而且要隨時能聽得懂別人打亂過的、以他們之口解釋出來的“黑話”。
“奴婢今天研習了關于性字的釋義?!墩f文》中講,性乃人之陽氣性善者也。《廣雅》中說,性,質也。《荀子·正名篇》則說生之所以然者謂之性……”
朱清萍開始張口閉口這個性、那個性,朱厚熜確實回憶起當天王守仁與楊廷和辯經時提到什么天命之性、氣質之性。
但怎么說呢?看她在燭火下一本正經地跟他討論今天關于“性”字的研究成果,朱厚熜總感覺心里怪怪的。
在這個時代及之前,這個字還真的挺正經的。
不正經的只是朱厚熜本人而已。
于是朱清萍看到陛下似笑非笑的眼神,心里亂了一剎那:“可是奴婢講得不對?”
“講得很好,繼續講?!?
三更半夜,朱厚熜和他的大姐姐貼身宮女繼續研究著“性”。
……
“殺得好!”
菜市街口,老刑場了。
磔刑,就是凌遲。
圍觀的人群中有人咬牙切齒地叫好,也有人目光興致勃勃地帶著并不聰明的敬重:“能創下那么大的名聲,真是條漢子!”
“生忍著吧?這才剛開始呢,等會伱看他叫不叫!”
江彬確實在生忍著。
內心悲涼,一輩子的經歷在回溯,可是那些重要的時刻只一會就回溯完了。
而銳利的刀鋒還在繼續往他身上招呼。
寒氣逼近某一處時,他就要咬著牙顫著心恐懼著,又無力去阻止,而后就是由一條線迅速撕裂成一片、直沖腦門的劇痛。
太痛了!
注意力得找點什么別的事做,他竭力凝聽著這些無知愚民的議論。
罵他的,贊他的,他都聽著。
也不知道為什么,在這渾身的劇痛中,他卻感覺自己的視覺、聽覺都要強上許多。
“是不是已經暈死過去了?都沒叫喚,我還以為這大奸賊受刑很有看頭……”
“斷氣了沒?我聽說凌遲可以割很久都不斷氣?。 ?
“可嘆。不算無能,奈何要做國賊。”
“生不逢時,也算自取滅亡吧。既已身處高位,為何不忠心為國,反而朋比為奸、意圖謀逆?”
江彬的注意力停留在這個人的聲音里,心里生起一陣冷笑。
這些酸儒,說得好聽。
劇痛纏身,他很想聲嘶力竭地咒罵著,但口中塞實了木核桃。
他也覺得咒罵或者嘶喊太掉價,何必呢?
眼神渙散地努力抬頭看著監刑臺上的張子麟等人,江彬很想跟他們聊點什么。
江彬看清一點之后凝聚了眼神,隨后眼眸中露出一些疑惑:一直想將自己殺之而后快的這些人,現在見到自己被正在被凌遲,為什么臉上沒有一絲快意,反而個個神思不屬?
他的嘴角往上扯了一點點,既像是劇痛帶來的抽搐,也像是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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