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咳咳……” 古色古香的房間中,雕花的紫檀大床上傳出有些嘶啞的咳嗽聲。循聲望去,卻不見人影,倒是看到一條三尺余長,小臂粗細,黑白相間的長蛇軟趴趴的臥在床上,張口發(fā)出如人一般的咳嗽聲。 觀其形,龍頭虎口,黑質(zhì)白章,背有二十四個斜方格,腹部有念珠似的斑點,尾尖有一角質(zhì)化程度極高的硬物突出,張開的口中有四顆尖細長牙,赫然是一條兇名遠揚,號稱傷人無救,致死率猶在眼鏡王蛇之上的五步蛇! 五步蛇屬于蝮蛇科,因吻端由鼻間鱗與吻鱗尖形成一上翹的突起,使蛇吻看起來是尖的,故學名喚作尖吻蝮。尖吻蝮古時也稱“巴”,巴蛇食象,三年才出其骨的“巴”,巴,通蟲、蝮。其藥用價值極高,干燥全體正是那“白花蛇,誰叫你能去風邪,上官索爾急如火,州中大夫只逼我,一時不得皮肉破”的白花蛇。 只是不知道,如此劇毒之物,為何會出現(xiàn)在那柔軟舒適且放著幽香的紫檀木大床上?要知道能用紫檀這等與黃金等價之木材做床的,不是一般富貴之人用得起的,說是大富大貴也不為過,如此人家,怎么會放任此劇毒之物進入主臥?還有,一條蛇,怎么會發(fā)出如人一般的咳嗽聲? 古色古香的房間,雕花紫檀大床上躺著條會發(fā)出人一般咳嗽聲的毒蛇……此情此景,著實詭異,很容易讓人聯(lián)想到一些宮斗、推理戲中的橋段,放蛇咬人,謀財害命又殺敵于無形。 好在想象中的慘劇并未發(fā)生,床上毒蛇躺了會后,慢慢昂起了頭,冰冷的豎瞳中人性化的露出疑惑之色,茫然四顧。 “啊,我怎么變成一條蛇了!”毒蛇四處看了會,將目光放自己身上,反復看了有十秒左右,突然口吐人言,發(fā)出有些驚恐走調(diào)的男音。 白復現(xiàn)在很不舒服,從身體到靈魂,都不舒服——他雖然是個只有單薄背影而無背景的窮八代,白日做夢幻想過穿越重生的美事,但從未想過要變成一條蛇。 白復仔細感應了下,渾身皆火燒一般的疼痛,應該不是做夢。他自開著的窗戶向外望去,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卻頗為無語,自覺沒處說理。咳,就算有處給他說理,怕是也說不出,誰叫他現(xiàn)在是條蛇,還是條專治風邪的白花蛇,被捕蛇者看見了,怕還不等開口,小命就已經(jīng)不在了。 白復晃晃頭,將這不相干的想法拋出容積不大的蛇腦,回想自己是怎么變成蛇的。 有些昏沉的蛇腦慢慢清醒,白復想起來了,畢業(yè)典禮前一天晚上,半夜三更的時候,為追悼即將失去學生這一偉大職業(yè),同班同寢四個牲口決定出去大醉一場,當時宿舍樓已關門,是從二樓翻出去的。當時去了家KTV,算是盡興而出,因為酷暑難耐,一群醉鬼抽瘋步行五里去了江邊,然后……然后就沒有然后了,再醒來,他就變成一條蛇了。 “難道在江邊游玩時,失足跌江里淹死了,然后重生成了一條蛇?”白復這么想著,突生一股“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不是人”的感覺,撞死的心都有了。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白復現(xiàn)在有些傷感,眼看就要大學畢業(yè)了,也和xx公司簽了用人合同,正想畢業(yè)后努力掙錢,讓辛勞了大半輩子的父母享享清福,自己卻變成這副鳥樣,呃,蛇樣,這叫他情何以堪,何顏面對家鄉(xiāng)父老? “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先找個安全的地方,梳理下思路,思考下人生,再慢慢哀思不遲!”所謂既來之,則安之,從小接受珍愛生命、生命誠可貴等教育而惜命無比的白復,不想這條撿來的生命就這么丟掉,為了蛇命,決定遠離人類。 “嘶……” 白復方起逃離之念,蛇身才輕輕動了下,巨痛便如潮水似的不停襲來,只疼得他雙眼冒金星,再不敢妄動一下。 “怎么回事?”白復有些驚駭,但很快又釋然了:所謂穿越重生,不就是借尸還魂嗎,既然借的是尸體,那肯定死的,身受重傷也在情理之中。 “千萬別來人!”白復唯有如此祈禱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