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七十四、十日烈烈-《荒天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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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玉成修為被封印,關進一處地窖中。
陰暗潮濕的地窖只有站立空間,即使醒過來,顧玉成依舊覺得渾渾噩噩。
沒有修為,以顧玉成現階段對古靈力的掌控,根本無法調動。
顧玉成如同凡人般忍受著地窖的潮濕與腐臭,靈魂時不時傳來一陣悸動。
時間在恍惚的意識面前變得毫無意義。
顧玉成只知道自己的身體忽冷忽熱著,意識也忽而清醒、忽而頹靡。
在不知昏迷第幾次后,顧玉成被從地窖中拖了出來。
溫云倉令侍衛退下,獨自一人細細端詳起顧玉成的臉龐,呢喃道“也不算俊俏,倒是有陽剛之氣…我聽說人族的靈力另有妙處……”說著,溫云倉指尖點在顧玉成胸膛上,緩緩下滑,來到腹部。
這時,顧玉成恍惚地睜開眼,便看到溫云倉模糊的臉龐。
溫云倉毫不在意,舔舔嘴唇笑道“小子,你不會,還是純陽之軀吧?”
顧玉成眉頭緊皺,心頭涌起一種厭惡“你要做什么?”
溫云倉冷笑一聲“哼——看來,還是沒有聽天由命。何必呢?做我的奴隸,又有何不好?湖關縣,日后你便一人之下。”
顧玉成瞪著溫云倉,沒有說話。
溫云倉見狀直接起身“看來你還沒有認命。你要看清自己的命,然后去承認他。”
顧玉成知道溫云倉要將自己再關回去,掙扎起來。
溫云倉看著顧玉成做著無用的掙扎,得意地笑起來,酥肩不停顫抖。
顧玉成喘著氣,問道“認命?你就這么信命?”
溫云倉聞言,更加大笑起來。
笑過后,溫云倉似乎想起什么,垂眸俯視顧玉成“命?不是妖國信,而是所有生命,都會相信的。——‘十日烈烈,上下自成’,天干有十個,人與妖也要有貴賤分明的等級。”
“你知道妖國有怎樣一個諺語嗎?——‘你出生的那張床,注定了你的命運。’。
有人生在金玉軟綢之床上,有人生在香木絲綢之床上,有人生在破舊木板之床上,而有些人生來就被拋棄,這就是現實!不是嗎?
無論是妖國,還是人族,無論曾經,還是現在,貴賤高低始終從一出生就注定了!這就是命。”
“如果我不是溫家的旁系,如果我不是一個女子,或許我也不會在這湖關縣!”溫云倉看向顧玉成“人的高低貴賤從一開始就注定了。你在中原的命,我不屑,但你在妖國,就只有做奴隸的命。”
顧玉成咬著牙“你說的命只不過是權勢高低罷了。——時來鐵似金,運去金成鐵。一切不過是所處的位置與機遇不同!”
溫云倉以食指抵住顧玉成下頜,戲謔道“不——在妖國,血脈就是一切。血脈精純、高級的妖,生來尊貴,也理應被捧在高處。
實際上,你們人族也一樣。你以為人族沒有血脈、沒有天生的高低區分嗎?
你們人族講究的是天賦。只不過你們的天賦沒有血脈這么明顯的等級罷了。”
顧玉成啞口。
現在的他,還不知道該怎么否認這樣赤裸而真實的言論。
但顧玉成能看出,溫云倉那得意的神色中,隱藏著一縷落魄。就像這份言論,完美無懈的表象下,躲藏著一個脆弱的謬誤。
溫云倉也不與顧玉成計較,直接喚來侍衛,再次將顧玉成丟進地窖中。
顧玉成挺直身子,站在地窖里,知道自己現在沒時間去思考溫云倉的言論,自己現在最渴望的,是如何逃離這縣長府。
里丐幫現在思考的,也是如何救出顧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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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顧玉成的身份,里丐幫最后還是確認下來。畢竟那一雙金瞳完全符合火狐貍的描述。
張壽洪親自帶著人守在縣長府外一茶肆中。
一小廝為張壽洪倒滿茶水后低身說道“張公,昨日魚刀使來此喝茶,討論到那人族修士時,提道已經被烙下奴印了。”
張壽洪聞言眉頭緊皺,沉吟許久許久后嘆道“算了,好歹也是人族。實在不行,收了他吧。”
小廝聞言,點點頭,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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