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位于川西北高原的大小金川在清代的官方記載上說,尺寸皆山,陡峻無比,隘口處所則設有碉樓,累石如小城,中峙一最高者,狀中峙一最高者,狀如浮圖,或八九丈,十余丈,甚至有十五六丈者。四圍高下皆有小孔以資瞭望,以施槍炮,險要尤甚之處設碉,倍加堅固,名曰“戰碉”。 這種碉樓用三磅炮打上去最多就是打穿石墻,劈山炮更是沒戲。別說清軍了,就算同時代的歐洲軍隊來了,一樣會打的灰頭鼠臉,損失慘重。 到了第二次金川戰役的時候,清軍槍炮乃至火藥包炸彈一齊上,僅西路軍每天的火藥用量就是萬斤。因為地形的問題,很多地方都無法用火炮平射,只能先建高臺,再將把火炮吊上去對轟。這就跟炸碉堡一樣,一個一個碉樓的打,稍一炸塌就得沖上去近戰。 最后清廷無奈,只得動用本時代的滅國殺器“沖天炮”,也就是攻城臼炮,這才見一座碉樓就滅一座。 兩次“大小金川戰役”對清軍的作戰方式產生了深刻影響。在步騎兵方面,因地形限制,戰陣難以展開,且對手亦非堂堂正正之師,因此對單兵作戰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比如之后健銳營的訓練科目極多,幾乎無藝不學。 也正因如此,相較于射速,單兵火器更強調射程與威力,抬槍的出現就是最典型的代表。 而在炮兵方面,在草原大漠等開闊地帶殺傷力極大的重炮于山險之中如同廢物,其威力不及劈山炮,輕便又不及抬槍,于是逐漸被邊緣化。 海灘的試射場上,幾個大內侍衛看的抓耳撓腮,之后則紛紛在試射員的指點下使用武器。此時,孔紹安無意中發現,和琳臉色變得極為難看。怎么說呢,就像當初自己得知妹妹患病時的那種表情...... 貨物裝船期間,和琳在和孔紹安辦理交接手續的時候,趁著四下無人,終于忍不住問了個問題。 “孔老兄,和某有一事誠心請教,還望老兄不吝賜教。” 孔紹安客氣的道:“和大人別客氣,能說的我一定會說。” “趙王起事之前,我大清國泰民安,河清海晏,四民安居樂業。自圣祖以來,三代君王勵精圖治,文治武功超邁前世,創開辟以來極盛之世,就算是貞觀開元也不及。再者前明承緒已絕,何苦要讓天下再度卷入戰亂?我看老兄一表人才,何不將大好本領為朝廷效力呢?” “穿清不......”孔紹安險些說漏了嘴,他覺得和琳的問題實在荒唐透頂,滿清什么情況他自己難道不清楚嗎? 從他來北海鎮的那一天起,對本時空的大多事都是無感的,他只希望趙新的這個項目不要停,讓他有錢掙就行。 在電廠干了兩年,孔紹安從沒去鯨魚港看過下船流民的慘狀,當然也沒去過血淋淋的戰場。他覺得那些跟自己無關,只要悶頭把電廠的事做好就行。吳安全和金凱軍的事出來后,他這才認識到爭權奪利的殘酷,以及趙新的手腕,之后愈發小心謹慎。 直到他去了民政給陳青松當助手后,開始陪著陳青松去下面巡視農田建設工程,每次見到村民后,對方的盛情接待和淳樸讓他有些手足無措,漸漸的,他也了解到了這些人曾經在滿清治下的悲慘遭遇。 孔紹安這才明白趙新他們不是在玩什么大型爭霸游戲,而是在救活生生的人。由此他也了解到所謂的“乾隆盛世”,其實已經是封建社會小農經濟的頂點,政治的腐敗與社會矛盾愈演愈烈。既然歷史上的中國就曾經陷入過沉淪,那么趙新他們所做的也許會有一條不同的出路。 沉默了片刻,孔紹安給和琳和自己都點上了一根煙,這才緩緩道:“和大人,既然你這么問,那我也實話實說了。” “你那位大哥干了什么事,難道你一點都不知道嗎?那可是幾億兩白銀啊!乾隆不聞不問,只顧著自己享受,地方上更是腐敗橫行,犯了罪竟然只需要交點銀子就能免罪,真是荒唐至極!照我說啊,你那個大清已經爛到骨子里了!” “我......”聽對方上來就拿和珅舉例,和琳頓時就蔫了,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之后和琳的失落情緒一直持續了好多天,等滿載貨物的船隊回到大沽口,他這才在馬八十三的勸慰下,勉強打起了精神。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