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雷神號在當天下午便抵達了位于山茶半島和大占島之間的洋面,這里距離會安港還有二十多公里。因為正值冬季,天上又下著雨,所以周圍根本看不到出海的漁民。 黃昏時分,隨著雨勢漸弱,葉成相和兩名手下在幾名更換了清人衣裝的北海軍的護送下,坐著橡皮快艇悄悄登上了大占島。到了這里,后面就簡單了,他直接來到島上的漁村,花高價雇了一條快船。 被雇傭的漁民雖說心中不免詫異,可葉成相和兩個手下都是會安本地人,他自己又是城內“聯昌記”的少東家,出手大方,幾個漁民自然樂得掙這份外快。 葉成相急著回會安,幾個漁民在重賞之下也豁出去了。二十多米長的漁船在漆黑的海面上穿梭在風雨中,僅用了兩個多時辰便通過了秋湓河入海口處的大占汛哨卡。到了三更天的時候,一行人便抵達了大唐街南面的碼頭。 此處離“聯昌記”并不遠,穿過兩條街就到了。當葉占榮被家人叫醒,得知兒子突然回來了,還帶著幾個清人,心知有狀況,急忙起身穿衣來到前院的鋪子里。 “成相,你怎么回來了?這幾位是?” “父親,兒子是連夜從大占島那里坐船回來的,有樁生意還得您幫著拿個主意。” “哦!諸位遠道而來,都餓了吧?”葉占榮點點頭,他讓跟隨來的仆人去張羅茶飯,等下人出去了,他這才借著油燈仔細打量幾名清人裝束的來客。 這次陪同葉成相回來的北海軍共有五個人,除了有一個年輕漢子看著像南方人,其他無不是身形健碩,臉盤寬大,棱角分明,與安南人或是閩粵人的長相明顯不同。他們臉上此刻雖然都掛著笑容,可犀利的眼神中流露出的血性與剽悍,讓葉占榮暗暗心驚。 葉成相一看,連忙低聲給父親介紹,說陪同自己回來的這五位都是北海軍的精銳之士,皆有以一當十之勇。 葉占榮聽完連忙拱手道:“不知諸位如何稱呼?” 那名長得像南方人的年輕漢子用粵語道:“在下林道生,潮州人。這幾位都是我的同伴,他們都是北地關外人士,聽不大懂南方話。” “哦!”葉占榮心說怪不得。 坐在一旁面無表情的溫岱和拉皮尼等人看著林道生和葉家父子有說有笑,心中都是一片茫然,完全聽不懂。雖說在南下的行程中,王遠方也讓林道生等南方人教授粵語,可這玩意對于那些才把普通話說利索的索倫兵而言,實在如同天書一般。 自江坪之戰后,北海軍中的北方人現在說的最溜的安南話就是“諾松空夜”(繳槍不殺)、“宗堆寬洪毒兵”(我們寬待俘虜)和“博物刻意霜”(放下武器)。 半個多時辰后,葉占榮聽了兒子和林道生的講述,心中大喜。于是起身拱手道:“諸位請放心,船的事包在老夫身上。二十條大開尾,明日中午便能湊齊,我葉家的兩條烏艚船也一并奉上。” 林道生拱手笑道:“那就拜托老先生了。臨行前我們長官有交代,為了保證葉家的安全,您全家都可以上雷神號。我們那船大的很,安置您一家完全沒問題。” 第二天一早,葉占榮父子就去了港口搞船。眼下靠上了北海軍,葉占榮給大兒子一家報仇的心思更加急切。他也是拼了老命,連鋪子的生意都不顧了,父子二人用了一天時間,連買帶租,花了六百多兩銀子的高價才湊夠了所需的船數。 好在鄧飛要的這些大開尾都是漁船,出港的時候官差盤查也好應付。真要是來上二十幾條大烏艚,事情就大條了。而且有了何喜文的意外出現,駕船的水手也不再是問題,只要在本地雇人把船開到大占島附近就行。 葉家父子的意外之舉很快便驚動了大唐街上的各家商戶。到了晚間,各家都是議論紛紛,甚至還有交往多年的生意伙伴和近鄰上門詢問,以示關心。 經過了一夜的收拾和準備,第三天清晨,雇來的水手們駕著二十條漁船,在葉家的兩條烏艚船的帶領下,駛出了會安港。 就在鄧飛他們忙碌準備的同時,遠在葉尼塞斯克的趙新也悄悄回到了北海鎮。剛從伯力那邊趕回來的趙亮見到突然出現的趙新,感到十分驚訝。 “大冷天你怎么回來了?” “出了點意外狀況,鄧飛他們那里計劃有變,我得去南邊一趟送軍火和補給。” 趙新隨即就跟趙亮簡單說了一下,趙亮聽完也變得十分憤慨。他馬上調閱了兵工廠的庫存賬目,然后皺眉道:“之前生產的‘1790型步槍’往雅克薩那里運了兩千桿,現在庫房里只有五百多桿。” “行吧,我帶走五百桿。84左輪還有多少?”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