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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前后左右,三五成群的北海軍水兵正在不緊不慢的朝同一個方向走著。他們有的穿著修身的藏藍色褲子,上穿沒有軍銜徽章的作訓服,有的干脆就穿了件短袖的藍白條紋海魂衫。11月份的琉球白天日均溫度在25度以上,雖然比東南亞涼快,可海邊的風卻很大,所以很多人都戴了個尖頂?shù)牟菝被蚴翘倜薄?
相比那些面帶興奮的年輕軍官,水兵們的神色反倒有些沮喪。好不容易有個休假外出的機會,結(jié)果才半天就結(jié)束了。
郭學顯自從聽說要成立東海艦隊,而且自己很有可能當上首任指揮官,便開始發(fā)了瘋的抓訓練。他深知這些從兩廣、福建和東南亞招募的水手底子太差,讓他們操作尋常的中國帆船沒問題,可對于那些從西式風帆船改裝過來的北海軍艦艇,很多人剛上甲板立刻懵圈。
于是這些年輕的水兵們白天要訓練,死記硬背船只和武器的操作理論,晚上還要上識字課。每周一小考,逢月一大考,隔三差五還要來個突擊檢查和演習,搞得這些人叫苦不迭,連睡覺說夢話都是跟訓練考核有關。
如今北海軍內(nèi)部有句俗語,叫“進了陸軍只脫三層皮,進了海軍月月脫皮。”
話雖這么說,可海軍的待遇卻是杠杠的。相比歐洲海軍那點可憐的薪水,北海軍水兵家家都能分到五十畝地,每月得工資起步是60北海元,折合12兩白銀。此外在飲食和生活配給上也是遠超歐洲海軍,衣服鞋帽每年兩身,讓陸軍垂涎欲滴的紅燒肉罐頭每周都發(fā),以至于現(xiàn)在好多老兵看見白花花的肥油就反胃。
林道生走出集市,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占地八畝地的狹長空場,面積比后世的半個足球場略大。在空場的這一頭,是琉球官府設置的木柵關卡,幾名手持刀槍的兵丁在入口處站崗巡邏,看到有北海軍官兵經(jīng)過,時不時就會露出笑臉。
而在空場的另一頭,則是一道帶有寬闊大門的六米高圍墻,大門兩側(cè)的墻體被油漆涂成了天藍色,上面還畫著椰樹、大海和海鳥,非常具有熱帶氣息。然而墻頭上密布的刀片鐵絲網(wǎng)和大門口的持槍檢查哨,時刻提示著“生人勿近”。
整道圍墻長達六百米,兩米高的底座使用了鋼筋水泥,上面四米用的是紅磚。圍墻的兩端各自延伸到了狹窄的有炮臺守護的海口,跟不遠處桅桿林立的民用港儼然分成了兩個世界。在圍墻的后面,每隔一百米還有一座高出墻頭的監(jiān)視崗亭,上面的值勤哨兵從早到晚拿著個望遠鏡四處張望。
跟另一時空的軍港一樣,北海鎮(zhèn)不惜工本的修建高墻,目的是為了防止外人窺探港口內(nèi)的軍事設施和部隊行動。這樣的圍墻不光是在那霸港,海豚灣和巴城都有,以后文登和旅順那邊也要圈地蓋墻。
要知道在另一時空,一些軍港為了防偷窺,圍墻都修到了22米高,就這樣都防不住那些高樓大廈上的偷窺者。
前年秋天圍墻工程立項啟動的時候,北海鎮(zhèn)特意派出使者前往首里王宮,向琉球王尚溫和三司官蔡世昌做了詳細說明,征求對方同意。這件事對琉球王國最大的好處是,等過幾年艦隊基地搬走,這座軍港和附屬設施會留給琉球王國,而且白送兩條船。
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琉球方面高興還來不及,再說北海鎮(zhèn)可是琉球王室的大恩人。于是蔡世昌極為大方的在軍港大門外劃出了一塊空場,設立隔離柵欄;同時又以尚溫王的名義貼出布告,警告琉球百姓不得穿越木柵,違者嚴懲不貸。
林道生很快就通過了大門外的檢查崗,等他走進大門,抬眼就看到在一片碧藍色的海灣里,停靠著三艘經(jīng)過改裝的西式戰(zhàn)艦和五條大型廣船,猶如一座座高聳的城堡。在這些“城堡”的最高處,掛著一面面巨大而鮮紅的軍旗,在海風吹拂下獵獵招展。
八年前,當時還叫“蝦球仔”的林道生跟著不知深淺的鄭文顯和十幾個跟班,趁夜色爬上了“雷神號”,想干票大的,結(jié)果剛上船就全軍覆沒。再然后,趙新和鄭文顯他爹鄭連昌談判,以武力迫使其低頭認慫,帶著百余名疍家造船匠、船工和家眷回了北海鎮(zhèn),其中就有林道生一家。
到了北海鎮(zhèn)后,他被鄧飛選中進入了航海學校,靠著頭腦聰明,吃苦耐勞,從見習士官做起,直到今年才當上了副艦長。
如今在北海鎮(zhèn)海軍里,三十歲不到的正副艦長比比皆是,好多人都是早期“雷神號”上的島國歸化民水手,也有當年跟著鄭文顯投靠趙新的疍家船工后生。
這不,剛回到基地宿舍的林道生還沒來得及換軍裝,艦長朱逸群就找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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