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九章 關門打狗-《乾隆四十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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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營三連連長的徐堅騎著馬,帶著通信兵從后面趕了上來,遠遠的看到王聰兒站在土坎上,穿著略顯肥大的軍裝,頭發盤在了軍帽里,腰帶緊扎,夕陽的光如胭脂般暈在白潤的俏臉上。一陣涼風吹來,青紗帳沙沙作響,風吹鼓起她的軍裝,顯山顯水。
他勒住馬韁,望著自己的媳婦,一瞬間整個人有些發呆。他沒想到能在這里碰上王聰兒,不自覺的想起兩人成親的那天......蟬鬢半含花下笑,蛾眉相映醉時妝。
是的,徐堅就是徐福南。吉林戰役結束后,趙新覺得他都快成家了,兄弟倆再用“福南和壽南”的乳名不太合適,就給他們改了名。老大叫徐堅,老二叫徐毅。能得到趙新“賜名”,讓很多人對徐家兄弟極為羨慕。不過知道內情的人都明白,因為和沈璇的關系,趙新兩口子這些年其實是把他們當兒子養。
部隊有任務,小兩口見面后王聰兒從自己的背包里取出沈璇讓她捎來的信,還有王聰兒自己縫的一雙千層底。徐堅拿過鞋翻過來打量,就見鞋底上針腳縫了個七扭八歪。這姑娘不太喜歡女紅,為此她娘沒少數落。
看到丈夫臉上露出古怪的表情,王聰兒咬著下嘴唇道:“我花了兩個月做的,不許說不好看。”
徐堅這個汗啊,哪敢說個不,忙不迭的稱贊夸獎。
王聰兒突然道:“哎,你那還有紅燒肉罐頭沒?我們政工隊發的配給沒你們作戰部隊好,都吃了好幾天素了。”“有!”
聽了老婆的話,徐堅讓通信兵將馬背上褡褳里所有的肉罐頭都給了在場女兵。幾個女兵捧著一大包肉罐頭,直吞口水,恨不得馬上打開解解饞。
“馬哈魚罐頭也有,要么?”
“呀!魚籽的,給我兩個。”王聰兒笑顏如花,她最喜歡吃這個了。今年的馬哈魚洄游季她是趕不上了,前些天給她娘寄的信里還感慨了幾句。
別看北海鎮如今已經開辦了十多家養豬場,每年出欄近五萬頭大肥豬,在本時空堪稱恐怖;可相對于治下的百萬人口,豬肉還是緊俏貨。每年北海鎮軍民肚子里油水最多的時候,就是秋季大馬哈魚洄游的那一個月,魚籽和腌魚剩下的邊角料一天三頓狂造,甚至在河邊直接架著大鍋開燉,奔著吃吐的節奏去。
如今北海軍的士兵有兩大愛好,看戲和吃紅燒肉。
紅燒肉就不用說了,只說看戲。每次大戰前各團都要給士兵們搞一場演出,上演的都是經過穿越眾改編的《白毛女》、《血淚仇》等,只不過相關內容都改成了滿清貪官污吏和地主勾結,欺壓貧苦人,于是被逼得流離失所、家破人亡,最后在北海軍的解救下,過上了幸福美好生活。此外還有秧歌劇《兄妹開荒》。
這些戲,老兵們已看過好多遍了,新兵也看過一兩遍。雖然里面的那些情節看起來很簡單,在另一時空的現代能讓人嗤之以鼻,可不管新兵老兵,無論看多少遍,都和看第一遍一樣新鮮。往往臺上的演員唱出上一句臺詞,底下的人馬上緊接下一句。演員們偶爾發揮一下,稍稍改動臺詞和動作,底下的士兵們就跟有人撓他們的胳肢窩一樣,樂不可支。
這兩大愛好往往被主官和教導員們發揮利用,當作戰沖鋒時,連長一般都是振臂一呼:“沖啊!打完了回去看大戲吃紅燒肉呀!”每次的效果好的不得了,頗有喜劇效果。
“我走了,等打下奉天府再找你。”
還不等王聰兒反應過來,徐堅便和通信兵打馬而去。王聰兒只得無奈的舉起右手,沖著丈夫的背影揮動,這時袖子褪落下來,白皙的手腕上露出了一支閃閃發亮的銀鐲子。
這鐲子還是徐堅的母親臨終前留給他們兄弟的,當年嫁到東臺徐家時的貼身飾物。徐家被抄后,所有財物被官府沒收,一家人也被押解京城候審,到最后就剩了這支鐲子貼身藏著。不管流放的路上有多苦,即便是在寧古塔缺吃少穿凍的哀嚎,徐堅他娘都沒想用鐲子換件衣服,換點高粱。到了當年冬天,在一個寒風呼嘯的深夜,躺在枯草堆上已經奄奄一息的徐母從懷里摸出這個鐲子,叮囑一定要帶在身邊,會保佑兄弟倆平安無事。
直到跟王聰兒訂親的時候,徐堅這才將鐲子當做聘禮,并告訴了她背后的故事。自此,王聰兒就一直戴著它,并打算當做徐家的傳家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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