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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民間都傳說,關停妓院、禁止聚眾淫亂行為,雖然是脫歡帶頭搞的,但背后都是你在指點。”他告訴郭康:
“之前,你在城里做的那些善事,得到了很多人的擁護。不少直接受惠的人,尤其是底層民眾,現在不分教派,都成了你的堅定追隨者,我們工地上就有這樣的。而更多的人,雖然沒有這么直接和狂熱,但也聽說過你做的事情,而且支持你的舉措。”
“連一些教士,都開始認為你的意見是正確的。我們挖渠的地方,旁邊有個寺廟,那邊的幾個長老之前天天來工地,看我們在干什么。后來那邊通水之后,他們就寫了個文章,說供水是很大的善事,然而之前這么多年,大家天天吵來吵去,到最后沒一個人有辦法。現在,新來的人迅速把問題解決了,那肯定要好好思考下,到底什么地方出問題了。比較激進的人,已經開始宣傳說,你的那套方式才是正確的,否則也不會有那么多奇跡一般的事情出現了。”
“重視免費供水倒是正常,畢竟天方教起家就是在沙漠里。反而是尼羅河邊上都沒法解決這個問題,有點離譜。”郭康評價道:“這些教士,也算是比較正經的人了。能知道反思,水平已經很不錯了。”
“比較實際的人,在哪都有,尤其是基層,總能發現一些。”朱文奎說:“現在的問題也在這里。我和讓娜姑娘聊過很多相關的話題,這些人確實最容易支持改革,但也是最容易激進化,乃至滋生出異端的。”
“所以,那個女人擔心的也沒錯,現在最支持你的,就是這些基層信徒和教士。”
“我也覺得,這個說法有點道理。在開羅和周邊鄉村,現在就是這種情況。”朱文奎說:“城里有些極端派的教士,如今反而說,你是真正的有經人。雖然信念不同,但你的那些嘗試,比大多數天方教士,都更接近那些古早時期的,叫薩什么的信徒了。”
“應該是叫‘薩拉非’。”郭康想了想,說:“這個詞的意思,就是穆圣最初三代的弟子,也有說是最早三個哈里發時期的信徒。一些天方教徒認為,他們是信仰最純潔的,那之后就出現異端了,所以想要回到當時那個狀態。”
“哦,是這個詞。不過怎么他們也上古三代啊?”朱文奎驚訝道。
“這就不知道了。”郭康搖搖頭:“不過從想法內核來說,感覺倒不是像是上古三代,而是和《公羊春秋》的所見、所聞、所傳聞三世比較接近。你看公羊學后來也搞出來個復古大師……”
“不過,為什么要和我比啊?有什么共性么?”他也有些奇怪。
“說是當年,伊本·泰米葉尚且說過,他求學的時候,請教過二百多位教法學家,其中就有四名女性。而你現在,是想要禁絕所有女性教法官了。”朱文奎說:“所以,那些推崇薩拉非時代的教士,也覺得還是你比較激進。”
“啊?”
郭康也沒料到他們會這么想。不過,朱文奎還是給他分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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