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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朱文奎就來到了衙門大堂。他看起來比郭康還風(fēng)塵仆仆,卷著褲子,身上都是灰,一進(jìn)來就直接喊道:“會議結(jié)束的這么快啊?”
“還沒開完呢,好多人都還沒到。”郭康說著,拿出個信封:“不過這邊也有事情,我得先過來處理下。另外這邊還有你父王的信,王妃說讓你也看看。我順路給你帶過來了。”
“哦?”朱文奎有些意外,連忙接過來。
“我聽信使說,他那邊好像打起來了,感覺有點(diǎn)匆忙啊……今年事情實在是太多,我們這邊怕是也顧不過來。”郭康撓了撓頭,欲言又止。
“不過,信從他所在的地方發(fā)往大都,需要至少一個禮拜。大都到這里,現(xiàn)在沒有常設(shè)的郵路,信是跟著官府公文一起送過來的,又得七天時間。有這么長的延遲,我們也沒法提什么建議。是否合適,還得看那邊的決斷了。”他想了想,又反過來說道。
“信里只是說現(xiàn)在時機(jī)成熟,而且民眾群情激奮,不能再等了。”朱文奎很快掃視完信件,說道:“謀士們都說,大家最支持吳王的原因,就是他對于削藩特別堅定,堅持要和大貴族們對著干。有了這個態(tài)度,自然有數(shù)不清的人會來扶保他。至于什么真正的皇家血統(tǒng),什么約翰長老國的貴人,都只是大家為了這個目標(biāo),傳播出去的理由而已,各地的說法都不太一樣。說到底,還是大家想要相信他,所以才有這些論據(jù),而不是反過來。”
“現(xiàn)在大家都想和敵人拼了,那么順應(yīng)這個潮流的人,才能得到眾人的擁護(hù)。如果他一直遲疑,大家反而會覺得,原來東方大明的貴人,也就是這個樣。這年頭,歐洲不乏各種或是因為義憤、或是因為野心,借著這股風(fēng)氣,乃至直接自稱大明官吏,聚眾起事的人。他不上,人家也會自己上,這些扶保他的人,就會跟著別人走了。到時候,有人成了事,他這個大明王,就成了小明王了。”
“……他的這些謀士,說話也太尖銳了。”郭康驚訝地說:“這種話,就算知道,也不好隨便給主公講的吧。”
“那些謀士,其實也不是受過多高教育的人。我記得有兩個就是到處周游的托缽僧,因為見識多一些,就都請來幫忙了。除此之外,還有些游方大夫、賬房先生乃至獸醫(yī)。”朱文奎解釋道:“大家文學(xué)水平都不太行,就算想要委婉,有時候也藏不住。”
“而且,我懷疑是不是因為文化環(huán)境問題,謀士們普遍都比較激進(jìn),天天就想著怎么打出去。”他搖著頭說:“再加上,王府一直挺……禮崩樂壞的。他們可能是把這里當(dāng)成修會了,熱情一上來,或者有了靈感,就立刻跑出去傳教。”
“父王之前花了好長時間,才約束住那些鄉(xiāng)野教士,讓他們不管什么時候都得先完成工作。不要一時激動,就自行離開朝廷,去民間拉人,連辭職書都不留的。但他那些大臣,還是經(jīng)常抱怨,覺得過于繁瑣的文牘工作,在消磨自己對正義的追求。得不斷管著他們,否則他們又得跑出去跟人干架……”
“有點(diǎn)太夸張了。”郭康有些疑惑:“我知道那邊文教的水平不太行,哪怕知識階層也更純質(zhì)一些,但應(yīng)該不至于這么激動吧。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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