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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

    衛(wèi)韜呼出一口濃郁血霧。

    腳步虛浮，一深一淺踉蹌而行。

    身體內外無處不痛，尤其是右肩位置，更是高高腫起，就像爬著一只碩大的吸血水蛭。

    其他地方也處處是傷。

    幾乎沒有一個好地方。

    他覺得自己還能堅持站立行走，已經(jīng)是意志極為堅定的表現(xiàn)。

    然而除了撕裂般的痛楚外，還有更讓衛(wèi)韜感到不適的地方。

    那便是在與青麟別院溫首席最后交手時，他的精神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那種瘋狂扭曲的嘶吼咆孝。

    還有撕扯人體的血腥殘暴。

    簡直就是精神病人發(fā)作時的狀態(tài)。

    關鍵在當時，他竟然沒有任何察覺。

    就像是入了迷，完全沉浸其中。

    直到許久后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周圍早已經(jīng)是狼藉一片，找了許久都沒能發(fā)現(xiàn)溫首席的一片完整器官。

    “這種狀態(tài)很不對勁。”

    “還有那時不時就會出現(xiàn)的虛幻囈語，必須要找到源頭，再想辦法將之解決。”

    “她算是個什么東西，竟敢時不時在我耳邊聒噪囈語？”

    衛(wèi)韜默默想著，終于回到最開始的地方。

    處理掉所有尸體，他手中多出來一把合竅丹。

    可惜此時身體狀態(tài)欠佳，合竅丹這種太過強效的藥物，所能起到的作用還不如一顆普通的血玉丹。

    一聲響鼻自林內傳出。

    吃飽喝足的馬兒撒著歡跑來。

    它有些好奇地嗅來嗅去，似乎還在疑惑為什么會有如此濃郁的腥甜氣息。

    衛(wèi)韜解下包袱，給自己換了一身衣服。

    然后努力幾次，終于翻身上馬。

    也不敢太快速度，緩緩沿著小路向前行去。

    時間一點點過去。

    太陽逐漸西沉，天色肉眼可見暗了下來。

    一人伏在馬上，在地面拉出長長的影子。

    終于在夜幕完全降臨前，來到府城十里外的鎮(zhèn)子。

    先是在鎮(zhèn)外水源清洗一下身體。

    衛(wèi)韜沿著長街一路前行，很快找到一間客棧。

    付錢開了一間上房，他解下包袱，看著伙計牽馬進入后院，喂食喂水仔細打理。

    一輛停在那里的馬車，忽然引起了衛(wèi)韜的注意。

    它比普通的馬車大了一倍不止，裝飾豪華，一看便不是普通人家所有。

    就連拉扯的幾匹駿馬，都通體潔白，不見一絲雜色，明顯比馬廄里其他牲畜不是一個檔次。

    車廂四角還各自懸掛著一只金色鈴鐺，微風拂過便發(fā)出叮叮當當?shù)镍Q響。

    傳入耳中，莫名讓人心神寧靜，仿佛連煩惱都隨之消失不見。

    收拾完東西，衛(wèi)韜脫掉外衣躺在床上，卻許久都無法入睡。

    身體撕裂般的疼痛，精神不正常的亢奮，兩相疊加起來，讓人不由得愈發(fā)煩躁。

    不知不覺間，夜已經(jīng)很深了。

    他從床上下來，拿起已經(jīng)涼了的茶壺勐喝幾口。

    然后打開窗戶，讓沁涼的夜風吹在身上，稍稍緩解一下火燒火燎的傷痛。

    此時雖然已經(jīng)午夜，街面上還是有不少人來回走動。

    下面的客棧里也燈火通明，押大押小的呼號不時響起，中間夾雜著得意的大笑，以及沉重的嘆息。

    “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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