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青萍末 第二十六章 道長救我-《書劍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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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女子身后的便有一連串的模糊黑影,影影綽綽,在烏云遮日下,看不真切。
張元心頭沒由來生出一股不安之意,可這從哪兒生出的,他也道不出個所以然來。
狗聲不曾停歇。
張元定了定神,將視線移到另一邊的鎮(zhèn)口,皺眉道:“聽著最兇的,當(dāng)是老寡婦家那條大黑狗,瞎鬧騰!”
話音剛落,剛好一聲驚雷驟起,夜色下的稻田亮如白晝,同時也照亮了他的慘白面色。
一道傾盆大雨在這個秋日的多雨時節(jié)驟然而至。
香稻大小的雨滴滴在土泥地里,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響,頃刻間,密密麻麻的雨絲在天地間織起了一張碩大無比的幔帳。
張元一個激靈,臉色極度滲白,極度的驚嚇,一小股攜帶異味的滾燙熱流夾雜著冰涼雨水,順著他的褲腿流入布鞋之中。
到了不惑之年這等年紀(jì),自然是不會被這突如而來的秋雨嚇著了,讓他如此驚恐的,是方才秋雷落下,張元看見不遠(yuǎn)處的稻田那位嫁衣女子,抬起手遮住容顏,輕輕往下一抹后,就好似就整張面皮全部剝離去了,露出張猶如怨氣死尸的面目,而他身后那些看不真切的黑影,也一同“照射”出來。
只不過相比在世時的面色紅潤。
這時的黑影,死氣沉沉。
興許是見到了一輩子都不曾見過的東西,這時的張元想必是忘了有個嫁衣女鬼,只管凝神朝黑影望去。
雖只是一眼,只不過也讓張元后背發(fā)涼。
閃電落下之際,一眾“黑影”似是茫茫碌碌佇在原地不知來去回路,閃電消失,“黑影”便如常年未見著吃食的乞丐,一個個眼珠通紅,發(fā)瘋似的朝張元飄來。
大腦短暫的空白后,一個只會記載在三教古籍上的可怕詞語,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中——陰兵!
書上記載,所謂陰兵,也稱鬼兵,形成條件極為苛刻,不僅要在朝廷廟堂里有正規(guī)的編制,還要身上血煞氣逼人,在萬人以上的戰(zhàn)爭中敗亡有怨氣且久久不散,再加上天時地利的推進(jìn),四者缺一不可,往往這類陰兵生前血?dú)夥絼偅狼暗乃季S所見便停在戰(zhàn)爭期間,這類陰兵興許活著的時候還會顧忌一些人際脈絡(luò),可既然已經(jīng)死了,那管你是狗皇帝的兒孫,只要擋了道,都是照殺不誤。
只不過書上還有種說法,便是這陰兵不同其他死后有怨氣的平民,陰兵還有生前意識,不會像張元如今所見的呆站著茫然無知。
只不過按理說陰兵只會出現(xiàn)在一些偏遠(yuǎn)無人的極陰之地,大晉不說人口數(shù)萬,單單就說開國以來只出了兩位修士這一點(diǎn),便能證明大晉沒有那份氣運(yùn),更無任何陰地,所以開國百年來,朝國主遞上去的奏折,便沒有任何記錄活人見過陰兵的事。
所以青林鎮(zhèn)當(dāng)時任職記載一鎮(zhèn)歷史的官員李卿白便只是堪堪多寫了陰兵二字,便引來朝廷百位文官的口誅筆伐。
引起眾怒的原因其實(shí)再簡單不過,世人都沒見過的東西,你李卿白當(dāng)真要引起天下百姓恐慌不成?
張元能見過那本野史,便是當(dāng)年欲引他踏上儒教修行之路的讀書人,便是李卿白。
張元嘴唇顫抖,那種只會在少時面對高自己大半截孩子的恐懼感,在這時忽然就浮現(xiàn)開來,心底有了這等念頭,便如波濤江水怎么也止不住,待他晃過神來,努力想要驅(qū)除時,早已為時過晚。
他想要大聲呼喊,哪怕是喊出妻子呂氏也好,卻是發(fā)現(xiàn)自己如鯁在喉,眼睜睜望著陰兵離自己愈發(fā)靠攏,張元艱難地轉(zhuǎn)過身子,想跑,那平日里背著百把斤中的稻米走上三四公里都不嫌累的雙腿,這一刻便也掉了鏈子。
舉步維艱。
正當(dāng)張元茫然失措之際,一道蒼老無比的聲音從他背后忽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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