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青萍末 第六章 不平則鳴-《書劍酒》
第(1/3)頁
這對主仆對于貧寒少年的生死大抵是不會關(guān)心的。
年輕人嘴上雖說是煩躁老人今日的所作所為,卻也不敢太過得罪這位護(hù)道人,只是在少年離去后,左顧右盼的動作太大,渾然沒有半點修士氣概,滿是好奇,甚至還伸手去摸黃泥墻壁,不由問道:“藍(lán)長老,這里當(dāng)真是你說的儒教圣賢福地之一?為何在南疆書樓上,對這大晉沒有過多言語批注?”
老人沉默片刻,伸出雙指,答非所問:“普天之下并不是所有的讀書人都明善惡知曉禮節(jié),要不然長安那位儒家讀書人,怎會練起被三教打壓的劍來?還持劍開黃河天幕?歸根結(jié)底還不是這世間不太好,讓人太過失望。”
實際上這話本若是由儒教圣人口中說出,說不得會引來萬千教徒膜拜一番,只不過從老人口中講出,特別是南疆那個地方的人說出,便別有一番滋味。
年輕人側(cè)過身,神色古怪,“不知藍(lán)長老怎會有這番話,三教與我南疆的世代恩怨,可不是你三言兩語便能了斷的。”
若真讓他將老人說這話傳出去以訛傳訛,不說天下修士人人盡知,只要在西域南疆有丁點傳聞,那老人這一輩子便如家狗跌至野狗,整個人世間再無他半點容身之地。
畢竟人前人后兩幅面容的人,大抵是不討歡喜的。
山上神仙說是遠(yuǎn)離世俗修道,到底還是免不了世俗紅塵困擾,一切人情世故于修士而言,大抵還是管用的,因此年輕人話音一落,灰衣老者的面色有一瞬間的僵硬。
只不過在片刻后又煙消云散,老人神色平靜,“少主這可就折煞老朽了,咱們蠱修啊在三教眼里,便是沒有來路的山間野修,說不定在那群只會無腦出劍的劍修眼中,也是下三流的,老朽身在南疆,便一輩子是南疆人,何來叛徒一說?老朽對于清風(fēng)寨,別無二心,因此若是少主想要坐上寨主那個位置,待回去之后,老朽斬了藍(lán)海便是?!?
老人這話一出,無疑于表露忠孝了。
只不過年輕人依舊不為所動,只是面色平靜。
來大晉這世俗王朝,自然不是為了游山玩水,擔(dān)負(fù)著清風(fēng)寨往后千百年的昌盛重任,往大了甚至可以說是擔(dān)負(fù)整個西域南疆的興衰,這便和世俗王朝里“壽命于天,既壽永昌”是一個道理,只不過前者只是干看著上層畫的餅而已,不能和后者相提并論。
他忽然又想起方才見面的少年來了,怎會有一眼見到便心煩的人?
青年的面色,由伊始的平靜自若,一瞬間便掛上了猙獰笑容,到了最后,竟是二十年間從未有過的駭色。
——
寧初一待走遠(yuǎn)了后,躲在一條巷子拐角回望那個一臉笑容的年輕人,心底沒由來感到委屈。
對于世人的善良與惡意,少年漂泊記事起,就有一種犀利的直覺,誰對他面上一套背后一套,他還是分得清的。
這一刻,這位一向沉默寡言的少年突然有些討厭高井口中所說的山上神仙了。
突然,他的余光,無意間發(fā)現(xiàn)走了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藍(lán)衫年輕人好像有意無意的回頭看了他一眼,有譏諷,更有玩味,輕手一彈,一個小如蚊蟲的黑點彌漫而出,直往寧初一襲來。
少年強忍著心頭怒意,來不及思考,多年來面對危險的慣性令他身子稍稍一側(cè),寧初一背后冷汗直落,轉(zhuǎn)頭一看,心底更是陰沉,只見墻角被蟻蟲彈中后,一瞬間便化為灰燼,臉色愈發(fā)難看。
年輕人可不是心善之人,若不是懼怕那個教書先生,早就一巴掌將這個令他一見面就心煩的少年拍死了,他的修為在這方天地受了局限,展現(xiàn)不出太大的威力。
可是下一刻。
幽深巷子中便有一道雄厚的聲音響起。
“無知?!?
寧初一驀然望去。
第(1/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博湖县|
赤水市|
中山市|
大石桥市|
股票|
正蓝旗|
宜兴市|
资中县|
札达县|
沧源|
施甸县|
长顺县|
项城市|
浠水县|
蛟河市|
香港|
山东省|
峡江县|
益阳市|
调兵山市|
常山县|
荣昌县|
朝阳县|
孟州市|
吴堡县|
稻城县|
濉溪县|
得荣县|
普定县|
双桥区|
九江县|
宁远县|
宁陵县|
营山县|
巴彦县|
光泽县|
青州市|
石首市|
通江县|
宜昌市|
张北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