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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秋十月，天高氣爽，不冷不熱，晚飯后，無論是老師還是學(xué)生，都去溜馬路逛公園，尤其是單身老師，也混在學(xué)生中一塊壓馬路，企圖在學(xué)生中間尋找出路——找朋友、談對象。

    趙金菊不是出名了嗎？除了學(xué)生給她不少信息之外，也有不少單身老師，動了凡心。直接地給趙金菊信息的倒是沒有，因為趙金菊太出眾了，害怕自己年齡大，人家不答應(yīng)，自己下不了臺，其中有個老師采取了迂回戰(zhàn)術(shù)，先找到馬蘭，請馬蘭幫忙。別看馬蘭平時不大說話，可是對于這位老師她還是說了：“尊敬的x老師，你還是自己找她吧，我才不干這種拉皮條的事情呢！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別自討沒趣！”        只一句話，把這位老師給頂回去了。

    老師可以談戀愛，學(xué)生是不可以談的，既然學(xué)生不能談，老師找學(xué)生談就是違法的，所以這位老師乖乖地退縮回去了。

    不準學(xué)生談戀愛，這是當(dāng)時的規(guī)定，公開的不行，但是秘密的是不是可以進行呢？這就要看誰了，老實巴交的馬蘭是不可能這么做的（以后也了），趙金菊就很難說了。談戀愛這個東西，明文禁止是不可的。但是人家秘密地進行，你就不好管了。人家悄悄的，打槍的不要！你到哪里去管？誰來管？

    自從林峰與趙金菊搭上火以后，倆人還是真接觸了幾次。林潔變成了哥哥的牽線人。每次林峰來，自己不出面的，只有麻煩妹妹去約人。林潔是站在哥哥一邊的，她愿意做這事。對于外人來說，林潔去叫趙金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以為是去搞文藝活動之類的事情的，只有馬蘭清楚，她屬百分之一的人。

    國慶節(jié)放假，全國一樣，叫普天同慶。十月二日一大早，林峰約了趙金菊去他同學(xué)家拜訪艾伯父。

    艾伯父叫艾布衣。布衣是老百姓的意思，當(dāng)官的穿的是官服。官服是上級發(fā)的，老百姓沒有份。艾布衣他爸不愿兒子當(dāng)官，要他當(dāng)百姓。自古就有“望子成龍”之說。哪個不想讓自己兒子有出息，弄他個一官半職的呢？原來，艾家祖上是官宦之家，可能官不大，被上級欺壓，或者覺得官場黑暗，就遵祖上意思要子孫遠離官場吧！艾布衣則攻音樂，早年畢業(yè)于四川某音樂學(xué)校，分配在成都某劇團。四川的地方戲是川劇，他不喜歡，除了應(yīng)付工作，他一心拉他的二胡。自小就拉的二胡，是越拉越好，曾在“上海之春”的比賽中獲得優(yōu)秀獎，被上海紅日電影制片廠某導(dǎo)演看中。一九六一年帶著妻兒調(diào)入上海。妻子是成都人。艾布衣家本是江蘇蘇州人，在成都幾年，除了會說蘇州話外，也能說一口流利的四川話。受父母影響艾青什么話都會說，轉(zhuǎn)入上海讀書，考入上海復(fù)旦大學(xué)，與林峰是同班同學(xué)，分在上海某研究所工作。

    艾青與父親在家等林峰。上午九點多鐘，林峰就到了。艾布衣見林峰身后跟著一位漂亮的姑娘，他就知道，這是要來拜師的學(xué)生。忙伸出手去握手，連連說：“歡迎歡迎！”握手這東西是極普通的禮節(jié)，見面寒宣一句，握握手，一般是不好拒絕的。況且是未來老師先伸出來的手呢！可艾青看得不順眼，忙招呼林峰他們坐，一邊去泡茶，一邊用眼瞟盯著被爸爸握過的手。細皮嫩肉的，白里透紅，微微帶黑。十指尖尖，不象是農(nóng)村人。肯定沒干過農(nóng)活。艾青不好意思握手，對林峰問：“阿峰，是你女朋友？”

    “啊，是的，正處著呢！”處著并不等于。女朋友，這里指的是對象，確定關(guān)系的女朋友才叫對象。一般認識的女的，也可稱女朋友，更確切的說是女性朋友。與稱為對象的女朋友，好象差距蠻大的。艾青是這么理解的。

    “聽阿峰說，你想學(xué)唱歌？”艾布衣握過手后，就自己先坐下了，一手端著茶杯，一手示意趙金菊也坐，就發(fā)問了。

    “是呀，艾老師，現(xiàn)在學(xué)校不上課，天天搞運動，生活挺單調(diào)的。就想抽點時間學(xué)點東西，你看我能學(xué)唱歌嗎？”

    艾布衣沒有回答趙金菊的話，而是仔細地上下打量了一下趙金菊。然后肯定地說：“唱歌沒問題，極簡單的！”然后又示意趙金菊站起來，讓她在他面前轉(zhuǎn)了一圈說：“學(xué)唱歌，太委曲你了，你的身材長相，應(yīng)該去學(xué)表演，說不定將來還可成為一顆明星呢！”這是一句奉承話，也是一句大實話。

    本來對唱歌就沒有什么信心的趙金菊，一下子提升了，說她將來可能成為電影明星。不管艾布衣的話是真是假，聽起來還是舒服的。不過她暫時還沒有如此奢望。她還是想學(xué)唱歌而已。于是謙遜地說：“艾老師，你太會說笑了，我不是哪塊料，我就想學(xué)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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