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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媽先喜后驚，“現在時興，獨生子女多，結婚都是兩邊住。”

    爸爸一聽，推推眼前酒杯，冷冷地說：“不行！上門女婿不行！”

    我趕緊沖媽做了個鬼臉，“爸，怎么不行？有什么關系！再說，我們已住一起了。”

    “不行！嫁過來可以，上門女婿不行，你想，哥在上海，你再出去，家里就剩我和媽，還有，我面子呢？你想過嗎？我的兒子怎么要去做上門女婿！不行。”爸爸猛喝了一口酒，把酒杯‘啪’一聲重重砸到桌上。

    我委屈地說道：“那怎么行，答應她了，再說，已懷孕了。”

    “我家條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難道娶不到媳婦？”爸爸非常生氣，喝了一口酒，又說，“她有多好，你要做上門女婿。”

    “哎呦，隨他去，我們結婚費用還省。”媽媽說道，幫我平復爸的心情。

    我極力解釋，“我覺得無所謂，家又距離不遠，可以隨時回家。”

    “你要做上門女婿就不要回家，我丟不起這臉，不要帶回來！”爸爸大聲吼叫，“棍棒出孝子！全是你媽慣的。”

    我沒想到爸這么傳統，但是心想：爸雖思想傳統，但既成事實，只能接受！反正媽沒意見，不帶就不帶。

    轉眼已是農忙時節，

    工廠放假，各家各戶多有水稻田，起早貪黑忙著插秧。

    我爸是公職，哥又是上海戶口，家里只有我和媽戶口，村里分有不足兩畝水稻田，往年不用請人幫忙，三、四天就能忙完。

    隔壁田的小叔，笑哈哈問，“大哥，就老夫妻倆干活？小二呢？小二是快手啊！我還指望你家好了幫我的。”

    爸爸氣呼呼說道：“生了兒子不認娘，幫別家養的。”

    小叔不明所以，調侃，“丈母娘家幫農去？那你們苦了，大嫂不會插秧，你又腰不好，這要多少天忙完？”

    爸爸單手叉腰，氣憤說道：“你讓春風帶信給小赤細，我們只做一半，一半他的份，他自己回來做。”

    小叔知道大哥真生氣了，趕緊安慰起來，說道：“大哥，你開玩笑，我比你多一畝田，小敏上學，不也是兩個人，來，歇下，抽根煙，晚兩天也能完成。”

    爸爸指著田堤上一堆麥子又說，“不開玩笑，你讓春風和小赤細說，小麥還在田堤沒拖回去，他不要就爛在田頭，我是做不動。”

    小叔看著麥子，驚訝，“啊，大哥，真沒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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