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蕭奕崢這兩日都在北粟帥府的議事廳中,和曾濟一起看著各種軍報,聽著各種建議,幾乎是未合過眼。 曾濟令曾啟道立即返回北望山天狼營駐守。曾啟道猶豫著說能不能晚兩日回去,遭到曾濟的一頓痛斥。 他意味深長的看向了蕭奕崢,蕭奕崢卻只低頭看著北粟至歸平的行軍路線圖,也未在意這一茬事。 議事廳中將領(lǐng)也多,他不好多說什么,只得退了出去,想著要給謝植交待幾句,卻怎么也找不到他人影。無法,他匆忙寫了幾句話,讓兵士轉(zhuǎn)交給他,而后馳馬,半刻不敢耽誤的回了北望山,一路懊惱應(yīng)該給清溪也寫幾句,或是親自安排些人手保護(hù)春悅客棧。 蕭奕崢抽空還去了城中軍醫(yī)局,看望了因偷襲丹答糧道及閃擊前鋒營而受傷的將士們。軍醫(yī)們也無暇給他行禮,只專注于手中的活。他也不想妨礙大夫們治病救人。 太醫(yī)院派來專門替他解毒的御醫(yī)也被他臨時安排進(jìn)了軍醫(yī)局幫忙。想著兩位御醫(yī)在宮中效勞,來了這氣候惡劣,條件也不能和宮中相比的西北軍營也是委屈了不少,便專門找了兩位安撫。兩位太醫(yī)倒是醫(yī)者父母心,不也計較,說著殿下勿念,保重身體。 他蒼白憔悴的臉上浮出笑意,微點著頭,眼神一掃,瞥到桌案上的幾個瓷瓶,幾包草藥,眸光一頓,迅速伸手拿起其中一個瓷瓶,仔細(xì)看了一圈,又拿起一包草藥,聞了聞,低聲問道:“這瓷瓶中的藥丸和這些草藥是從何處而來?” 兩位御醫(yī)看了眼,答:“這是前兩日謝公子送來的。殿下知道,謝公主醫(yī)術(shù)也了得,許是他家中珍藏的藥物,都是些治療外傷的良藥。” 蕭奕崢眉間皺的紋理更深了些,默了會,出了軍醫(yī)局。 天色依然漸晚,臨近宵禁,道路之上已無多少車馬行人。 他坐在馬車中,閉著眼深思,那些瓷瓶,那些草藥,出自恒王府,是他往年走南闖北帶回府的藥物,民間偏方,即便謝植也會配置,但絕不會連裝藥物的瓷瓶都一模一樣。并且,那其中的一部分他曾送至凌府。因為當(dāng)時清溪生病,他便挑了些清熱的藥物送了過去。現(xiàn)在,這些東西怎么會出現(xiàn)在北粟? 他太陽穴突突的跳的厲害,右肩又在隱隱酸痛。他一跺腳,馬上瞬間停了下來。 “去謝府。”他沉聲吩咐。 北粟知州謝長寅乃謝長信兄長,是百姓口中愛民如子的好官。北粟有了戰(zhàn)事,他便也吃喝拉撒都在知州府中,已有多日不回府了。 故而謝府的小廝見來了貴人,想著家中無主,一時有些慌亂。 “我不找你們大人,找你們家公子。”蕭奕崢大步走進(jìn)謝府大堂。 “我們家公子一早便外出了,還未歸來。”家仆有些緊張。 “哦?”蕭奕崢腳步一頓,回身問道:“他去辦什么事了?何時回來?” “沒,沒,沒說,都沒說。” 蕭奕崢呼吸沉重。這個時候,他謝八斗能去干什么事? 他在大堂之中坐下,眸光一聚:“我問你,你們家公子這兩日都去了何處,干了什么事?如果你不知道,我給你半炷香的時間,去將這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問一遍,然后告訴我確切答案,否則本王拿你是問。還有,不要派人去告訴你們家老爺,說本王在這府中,否則也拿你家公子是問。”他話音低沉,自有威嚴(yán)。 家仆抖抖索索的稱是,唯唯諾諾的退出了大堂,開始一通忙活。 蕭奕崢端坐在大堂中,似是非常有耐心的喝著侍從們奉上的茶水,可這周身環(huán)繞著的生人勿近的氣場也讓人不敢問一句,是否要用晚膳。 謝府內(nèi)開始上燈了,一處一處的紅燈籠亮起,映著地面晶瑩薄雪,也別有一番滋味。 他起身走至堂前廊下,看向頭頂?shù)囊惶師艋\,手卻不由自主的伸入懷中摸著那枚荷包。不知今年尚都的冬天是否寒冷,不知父皇的身體是否康復(fù),不知朝蘭苑內(nèi)的人是否也在思念。 他目光定定,余光中卻瞥見一女子提著燈籠穿過回廊往東邊院子而去。看那女子的裝扮似也不是府中侍女。他本是沒在意,可紅色燈光映照下的那張臉一晃而過,可總覺得在哪瞧見過。在哪呢?他一時想不起來。“去,傳剛剛那位姑娘來見我。”他吩咐身邊的人。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