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蕭奕崢循著琴音走近,遠遠便看到玉月亭內,一人撫琴,一人側立,撫琴之人長發散落,被風吹起,空中搖擺,朦朧中面龐顯得嫻靜優美。 他佇立聽完一首《相思嘆》,鼓掌緩緩走進了玉月亭,“凌姑娘,好興致!” 清溪剛剛停罷一曲,思緒還在琴意之中,乍然聽到這一句,抬頭見到來人,一驚一定,起身行禮;“殿下見笑了!”心里想著還真是到哪都能碰上。 “凌姑娘為何此時在這撫琴?” “明日便要啟程回尚都了,只是這兩日折騰,還沒來得及欣賞這寶鼎山的月色,也是僭越了,本想這玉月亭離正殿比較遠,應是無人發現的。”清溪有條不紊的說著。 “不知道這夜色賞的如何?” “不錯。”她不卑不亢。 蕭奕崢低頭看向桌上的古琴,眼神定了定,半晌才道:“凌姑娘的琴藝不錯。”說著,他似要動手撥動了琴弦,卻停在了半空,一頓后又緩緩收了手,抬眼看著清溪,笑著道:“只是,這曲《相思嘆》應是低嘆婉約,欲語還羞,盡被姑娘彈出了歡快之意,是不是另一種解讀呢!” 他就那么微笑的凝望清溪,想看看她是反駁還是溫順。 清溪卻是一喜,心道他也是懂音之人,不過又要為難她了嗎? “殿下說的是!所謂相思,應是刻骨銘心的一種感覺。只是我并無此類的感受,自然彈奏不出殿下口中的低嘆婉約。不過,世人的相思未必都是凄凄切切的。” “凌姑娘的見解總是這么別具一格!愿聞其詳!” “孟姜女哭倒長城,因為相思,但這是一種力量。卓文君寫白頭吟,因為相思,但這是一種聰慧。曹植獻賦洛神,因為相思,但這是一種深情。都不曾凄凄切切,不是嗎?” 和這樣的女子相伴一生應是不錯的,蕭奕崢腦子突然閃過了這樣的念頭,看著亭外坡上迎風飄擺的杜鵑花,他笑而不語。 清溪看他不說話,也靜靜的站在一邊,此時退也不是進也不是,入夜甚涼,山風一掠,她不禁打了一個寒噤。 “凌姑娘還是早歸吧。”他話語里沒有了先前的鋒芒。 “那殿下呢?”清溪本想提醒他也不應受風寒。 “似乎你不應該過問本王的行蹤吧!”蕭奕崢眉頭一挑,似笑非笑。 “殿下誤會了,我是想提醒夜深了,在外久留對身體無益。”她不慌不忙。 蕭奕崢上前一步,兩人距離甚近,稀薄的空氣中彌漫著一陣幽香。“誤會?是嗎?” 清溪心中莫名一緊,但還是鎮定道:“清溪希望殿下保重身體。或許我說話沒那么多規矩,可還是真心的。” “大殿之上,你說:歸真反璞,則終身不辱。你做人做事是遵循著這一準則嗎?”蕭奕崢低低一笑,“這話一說,倒讓聽的人覺著是不是自己自取其辱了。 ”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