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月上中天,蕭奕崢站在窗前,仰望星空,身后書臺上展放著清溪那副未完成的字與一方繡帕。 屋門被輕輕推開,他微微側身,見皇帝蕭轍走了進來,連忙上前行禮:“父皇怎這時前來?是有什么事嗎?怎么我都沒聽到通報?” 蕭轍笑了笑,擺了擺手:“是朕讓他們別報的,也未帶其他人,咱們父子倆說說體己話。”說著,他走至了書臺前,眼神落在了這兩樣物件上,凝視了會,悠悠道:“很像,對不對?” 蕭奕崢眼神一柔,眉間舒展,輕輕頷首。 “今日在大殿上,看到她寫出的懷遠二字,朕覺著恍如隔世一般。” “我以為父皇是早就知道她能寫出一手柳風行書。” 蕭轍微微一嘆,在堂中的太師椅上坐下,緩緩道:“朕是知道,但看到她親手寫出,還是有些感慨。”說著,他臉上浮現出動容之色,全然沒了往日帝王的威嚴。“終究還是不同的,你娘親那一手柳風行書比之她寫的有了不可多得的內蘊沉穩。” 蕭奕崢眉眼染笑,也在一旁坐下了。宮里都說,他的生母是一個禁忌,無人敢提。其實他們不知,在只剩下他與父親二人時,父親時常提及他的娘親。他的父親只是不愿在外人面前憶起娘親罷了。 “像,卻不一樣。”他的聲音有些清啞。“據我所知,凌侍郎的岳丈是陳籍老先生,陳老先生是江南一帶赫赫有名的大儒。她自幼在江南蘇江長大,與他的兄長凌清松一起受外祖父親自教育,寫出一手柳風行書,并不稀奇。” “哦?這么快就打聽清楚了?”蕭轍微笑著看著他。 “爹爹有如此用心,我自是想要知道為什么。” “那說說,你還了解了什么?” “凌侍郎在凌姑娘出生那年調任平洲知州,或許是考慮到平州地處偏遠,物資不豐,不愿讓孩子跟著吃苦,便留一雙兒女在老先生身邊長大。老先生為人親和曠達,或許對孫輩的培養也不拘一格。凌姑娘的兄長凌清松是去年科考的探花郎,不過父皇不知出于什么考慮至今都未給他具體官職。今日,我倒是想著這是否也是因為父皇有著更深的考量?” “六郎,去歲你已經行冠禮了,該成家了。前日,你回來,我便說過,要收收心了。” 蕭奕崢假裝嘆了一氣,似有些無奈。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