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他和哥哥的往事-《她的浪漫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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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為什么呢?
司空言視線落在蝸牛上,語氣暗淡的道,“那是因為我母親經常這樣做。”
南辰第一次聽他提到母親兩個字,這么久了,司空言一直對自己的家庭只字不提。
她靜靜凝望他,等待著。
“不過她比我做的好吃。”他透著落寞的一笑,目光再次看向南辰,“我和司空云其實是同母異父的兄弟。他的爸爸另有其人。”
南辰緩緩點頭,“你媽媽是帶著他嫁給你爸爸的。”
司空言搖頭,“不是。”
南辰疑惑不解,“那…”
“他是母親在外面的私生子。”
南辰心底有點震驚,但臉上沒表現出來。
司空言又說,“在父母生下我之前,母親就已經和其他男人生下了他。可這件事一直被雪藏著,直到我五歲那年,才被父親意外得知。”
“然后呢?”
“然后…沒什么然后。父母在外人面前依然是相愛的夫妻,可只有我和哥哥知道,我們家里究竟是什么樣子。房門關閉后,這個家冷得像墳墓。但那時父親需要維持這段婚姻關系,母親家世雄厚,一旦他們離婚,父親的事業將很難維系下去。這對一個男人而言,可以說是致命的恥辱。所以父親脾氣變得很暴躁,動不動就動手打哥哥,他小時候過得很凄慘。”
南辰沒言語,這是必然的,這個忍辱負重的男人只能將對妻子不忠的怒火和恥辱撒在那個孩子身上。
“哥哥沒有錯,他是無辜的。”司空言說,轉動著尾指上的戒指,細碎鉆石在燈光下折射出耀目光華。“他對我很好。至少十六歲以前對我很好。”
南辰望著他眼中寥落的神情,感受到一種來自遙遠時光深處的孤單。她站起身,走到司空言身旁,側坐在了他腿上。希望能以這樣的方式讓他覺得溫暖。
“你們兩個從小相依為命?”南辰說。
司空言環抱住她,搖搖頭,“沒有那種事。”他嘆了口氣,“說起這個,我總覺得對不起他。我吃好的穿好的,而他從那年以后,就再沒穿過新衣裳,經常吃我剩下的飯菜。可他依然對我很好,時常帶著我去玩,那些年他就是我的全部。”
“你的哥哥一定是個心地善良的人。”
“嗯,是的,很善良。”司空言聲音沉了下去,“他經常被父親打,每次都鼻青臉腫,可他從來不哭。我曾一度認為哥哥是世上最堅強的人,直到有一次我撞到他躲在我們經常玩耍的小樹林里偷偷抹眼淚。我很難過。”
南辰聽得很想哭,“是吶,世上哪有那么堅強的小孩子。”
“最不幸的是,母親為了彌補自己的過錯,對哥哥的態度也很冷漠。他在這個家里幾乎沒有立足之地。我那時總拿父母新給我買的玩具和他一起玩,每次被父母撞見,都會被訓斥一通。他們看哥哥的眼神,就像他渾身都沾滿了細菌。”
南辰低頭不語,半晌道,“如果我是你哥哥,我一定非常非常恨你。”
“后來他恨我了。”司空言嗓音有些沙啞,似乎說出這些話需要很大的勇氣,“十六歲那年我和校外的小混混打架,打折了對方三根肋骨,被判關入勞教所三年,父親上下疏通,改判為一年。最終他們讓司空云替我去服刑。”
“他去了?”
“他沒有選擇。”司空言嗓音愈加低啞,“為了生存,他只能這樣做。”
“可他可以逃走啊,到外面打工養活自己呀。”
司空言搖搖頭,“他無處可逃。當時他若敢違背了父親的意愿,只有死路一條。”
南辰似乎明白了,司空言的父親本來就對這個孽子恨之入骨,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倘若他能為司空言頂罪,還算有點用處。
司空言在她臉頰上輕吻了下,“不說了,湯都涼了。”
知道他的故事后,南辰把一碗湯喝了個干干凈凈。
她很想問問他,你媽媽現在還活著么。可問不出口。
湯里那一塊塊難吃的水果,卻承載著他對過去時光的緬懷。在他的感知中,那些水果一定是最最甜蜜的。
他想讓她品嘗這份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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