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個年代,工分就是農民的命根子。雖然不值錢,但是還真少不了。沒了工分,一家人都要喝西北風。 尤其每天收工的時候評工分,很多人為了一個工分甚至半厘能夠吵嚷嚷半天。 王滿銀剛開始參加勞動,被評為三等功分。有相熟的村民還私下里鼓動,讓他找王連順鬧一鬧,多評點工分。 他自然沒聽對方的話,反正自己又不是靠工分生活。 真被評上高工分,肯定會引來很多人不滿。 畢竟,前身的二流子形象已經固定了。 還是老老實實待著,等代銷點開起來再說。 不折騰,不鬧騰,低調行事。這是他給自己定下的小目標。 等王滿銀和王秋生一家趕到飼養室時,就見院子里已經來了有百十號人。 罐子村分兩個生產隊,男女老少五百多口。 這會功夫,柴草垛邊,石頭堆上,甚至糞堆旁,都坐滿了人。 整個場內亂糟糟一片,孩子們來回跑著打鬧,婆姨們湊在一起納鞋底閑聊,漢子們蹲在墻根抽著煙袋…… 總之,這種熱鬧的場景,王滿銀在后世從未見過。 他也尋了幾個相熟的人,湊到一起瞎胡咧咧。當然大部分時間是王滿銀在說,主要大家都喜歡聽他講外邊的事情。 不過王滿銀心里還是有譜的,只挑一些可以說的。一些不可說的問題,提都不提。 看院子里人到的差不多,大隊會計王秀增吹了吹話筒試音。 “大家都靜一靜,沒來的社員咱們不等了。會后點名,哪家有人沒到扣工分……下邊讓趙干部傳達會議精神……” 王滿銀這才注意到,臺上多了個身穿藍卡嘰中山裝的年輕人,衣兜里還掛著鋼筆。這年頭,好像中山裝是有身份人的標配。 即使大冬天穿著厚棉襖,外邊也要套上中山裝。 他小聲問旁邊王秋生道:“誰呀,這是?” “趙建海,咱們罐子村蹲點的駐村干部,前段時間有事兒回城里了。”王秋生壓低聲音回答。 就見話筒擺到趙建海跟前,對方精神高昂的開口道:“根據xx的會議精神,我們要以xx為綱,” 趙建海在臺上高聲講,王滿銀聽到身后傳來嘰咕聲:“不忘xx,牢記xx……抓xx生產,爭取把農業生產搞上去……多交糧食,多做貢獻……” 他扭頭,才發現是“斜眼”王壽長在低聲背誦,內容和趙建海說的一字不差。 這讓王滿銀嘖嘖稱奇起來:“行呀,斜眼叔,你這水平都能當干部了。” “當個毬,每次開會都是這幾句話……”王壽長撇了撇嘴,小聲道。 沒等斜眼把話說完,立刻有人訓斥:“你個慫貨胡咧咧啥。” 說話的叫王福長,是王壽長他哥。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