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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楊在研究成立華夏太空軍的事，而羅輯則繼續(xù)著他的風花雪月的人生。

    羅輯綿軟地躺在床上，用睡意未消的眼睛看著剛淋浴完正在穿衣服的她。

    這時太陽已經(jīng)升起，把窗簾照得很亮，使她看上去像是映在窗簾上的一個曼妙的剪影。這真的像一部老黑白電影里的情景，是哪一部他忘了，他現(xiàn)在最需要記起來的是她的名字。

    真的，她叫什么來著？別急，先想姓：如果她姓張，那就是珊了；姓陳？那應(yīng)該是晶晶·…··不對，這些都是以前的了，他想看看還放在衣袋里的手機，可衣服扔在地毯上，再說手機里也沒有她的名字，他們認識時間太短，號碼還沒輸進去。

    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不要像有一次那樣，不小心問出來，那后果絕對是災(zāi)難性的。于是他把目光轉(zhuǎn)向電視機，她已經(jīng)把它打開了，但沒有聲音，圖像是聯(lián)合國安理會會場，大圓桌子……哦，已經(jīng)不叫安理會了，新名字叫什么他一時也想不起來，最近過得真是太頹廢了。

    “把聲音開大點兒吧。”他說，不叫昵稱顯得不夠親熱，但現(xiàn)在也無所謂了。

    “你好像真關(guān)心似的。”她沒照他說的做，坐下梳起頭來。

    羅輯伸手從床頭柜上取了打火機和一支煙，點上抽了起來，同時把兩只光腳丫從毛巾被里伸出來，腳大拇指愜意地動著。

    “瞧你那德性，也算學者？”她從鏡子里看著他那雙不停動著趾頭的腳丫說。

    “青年學者。”他補充道，“到現(xiàn)在沒什么建樹，那是因為我不屑于努力，其實我這人充滿靈感，有時候我隨便轉(zhuǎn)一下腦子都比某些人窮經(jīng)皓首一輩子強……你信不信，有一陣兒我差點兒出名了。”

    “因為你那個什么亞文化？”

    “不不，那是我同時做的另一個課題，是因為我創(chuàng)立了宇宙社會學。”

    “什么？”

    “就是外星人的社會學。”

    “嘁……”她扔下梳子，開始用化妝品了。

    “你不知道學者正在明星化嗎？我就差點成了明星學者。”

    “研究外星人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爛了街了。”

    “那是出了這堆爛事兒以后，”羅輯指指沒有聲音的電視說，上面仍然是那張坐了一圈人的大圓桌子，這條新聞時間夠長的，也許是直播？“這之前學者們不研究外星人，他們翻故紙堆，并且一個個成了明星。

    但后來，公眾已經(jīng)對這幫子文化戀尸癖厭倦了，這時我來了！”他向天花板伸出赤裸的雙臂，“宇宙社會學，外星人，而且很多種外星人，他們的種類比地球人的數(shù)量都多，上百億種！百家講壇的制片人已經(jīng)和我談過做節(jié)目的事兒，可接著就出了這事，然后……”他舉起一只手做了一個表示這一切的姿勢，嘆息了一聲。

    她沒有仔細聽他的話，而是看著電視上滾動的字幕：“‘對逃亡主義，我們將保留一切可能的選擇……’這什么意思？”

    “這話誰說的？”

    “好像是伽爾諾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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