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卻說凌云,在望月涼亭與練南春相約;凌云方要對練南春再說什么,忽然覺察柳蔭后有人,遂冷然道:“是誰在后面,出來吧!” 一位華衣少女慢慢從柳蔭后走了出來,臉上訕訕的,正是吳春心。她尷尬地望了望凌云與練南春,吞吞吐吐道:“凌統領,大小姐,我……” 練南春柳眉一豎,疾言厲色道:“你來這兒干什么?” 吳春心囁嚅道:“我……” 凌云見了,覺得好沒意思,冷冷地哼了一聲,徑自轉身而去,只留下一個孤寂冷漠的背影。 練南春亦覺地掃興,用那雙幾乎能殺人的眼神狠狠地瞪了吳春心一眼,然后頭也不回地走去。 只留下吳春心滿臉窘態地呆在原地,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練亭中站在庭院里,見到女兒練南春臉色晦暗地走了進來,便預料到了這次約會的失敗。但他還是不死心的問了一句:“怎么樣了?” 練南春滿腹的怨氣無處發泄,這下總算找到了出氣筒。她沖著父親發火道:“怎么樣了,你去問他好了!我本來不想現在就見他的;都怪你自作多情,非得讓我去,這下可好,害得我……”她更咽著,說不下去了。 見女兒那傷心欲絕的樣子,練亭中立時惱了,冷厲的眸子里泛出殺機,沉聲道:“凌云這小子真是不識好歹,居然敢得罪我的女兒!春兒,你別難過,看我怎么教訓他!” 練南春氣得一翻白眼道:“你除了會用強,還會干什么?” 練亭中攤攤手道:“那你說該怎么辦?” 練南春臉上一片黯然道:“有緣無分,強求不得。我早就知道,我與他之間根本是不可能的!……”說罷,她輕嘆一聲,掩面而去。 練亭中望著女兒遠去的、傷心的背影,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嘆氣道:“唉!你們之間的事,我真不明白……” 練南春傷心欲碎,而凌云這些日子也是煩透了。 他不僅僅為自己與練南春之間的這些剪不斷、理還亂的癡纏虐戀而煩惱,也同時更為自己目前的處境而煩憂。 他雖然答應了練亭中留在飛云山莊為他效力,但這也不過是個權宜之計而已。 其實他早就覺察到了練亭中在他周圍設置的眼線,他也意識到了練亭中對他的各種提防與戒備,于是他也只好逢場作戲——包括那次在房中他對浣玉郡主說的那些話,以及故意做出的那些親密狎昵的動作,也都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而已。 他知道,這練亭中絕對不是什么善類。本來么,他對練亭中的為人也并不了解,他只知道他是天梟組織的前幫助,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但這些并不能說明什么。 已經有太多的人欺騙了他——董武,應傳霖,練南春,也包括浣玉郡主。他們曾經是自己最信任的朋友或兄弟,但結果又如何呢? “世道艱險,人心叵測……在這個世上,你不能相信任何人……”練亭中曾經這樣提醒過他,對此他也深有感觸。現在他知道,這任何人當然也不能把練亭中例外了。 練亭中曾經對他說呂大人在獄中遇刺而死,當初乍一聽到這個消息,他痛不欲生;但后來冷靜下來了,他開始思索練亭中這話是真是假了。 俗話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現在除非他親眼看見,否則他是不會相信呂大人已經死了! 而要想親見,便要先離開飛云山莊,但怎樣出去?練亭中的人對他看的這樣緊。自己一人脫身容易,但若想帶著浣玉郡主全身而退,并且安全返回京城,卻絕非易事。 薄暮冥冥,又是一天的結束。燭光搖曳,晃著他那張憂郁的、冷冷的面孔。他在幾案前自斟自飲著,又一杯苦酒入腹。 這時他聽到外面傳來敲門聲。他身形不動,只淡淡地問道:“誰?”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