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卻說丁進之,乘轎來到刑部尚書府,為肖勇年的事情向呂文正求情。 不料呂文正卻說,他已經把案子處理完了,這使得丁進之不禁有些發懵。 這未免太快了吧!快的讓他毫無一點思想準備,讓他半路上的打算全部泡湯。 呂文正不慌不忙道:“正是。案情是這樣的:前天晚上,玉卿成與溫炳秋在玉卿成的綢緞莊幽會,適逢貴府的肖武師也去綢緞莊找玉卿成,正好撞見,不由醋意大發。 “在溫炳秋回家的路上,肖勇年為泄私憤,將之毆打。適逢路人劉仁、賀小六途經此處,目睹此景;之后,肖勇年揚長而去。 “溫炳秋支撐著傷殘之軀回到家中,不幸卻被一蒙面人殺害,可嘆那溫母也遭池苗之殃,一起遇害。其后,兇手便逃之夭夭了。” 丁進之道:“呂大人是說殺害溫炳秋的兇手另有其人?” “正是。” “何以見得?” 呂文正道:“我命董武、袁平查過溫氏母子的傷勢,其致命之傷皆是中了一種奇怪的無影掌法,似乎此掌未接觸人體,便已經將人殺害。 “而能會這種掌法的當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功深莫測;就是董武、袁平也自嘆弗如。而肖武師的武功想來也不在董、袁之上,所以,本府推知殺人兇手另有其人。” 丁進之臉色訕訕,冷笑道:“肖武師的武功固然平平,料想貴府中恐怕也很難找到與之匹敵之人罷?” 呂文正道:“希望不是這樣。料想凌統領回來,或許可以制住兇手,還肖武師一個清白,同時也給含冤九泉的溫氏母子一個交代。” 丁進之道:“哦,凌統領不在府中嗎?” 呂文正道:“他外出辦事去了,過幾日就能回來。” 丁進之道:“那么呂大人又是如何處理的此案?” 呂文正道:“本府已經命人安葬了死者,并且派人繼續輯兇;至于肖武師么,本府已將之杖責四十,爾后釋放了。” 丁進之道:“什么,杖責四十?” 呂文正道:“是啊,剛剛行刑完畢。本府本來想派人將他送回府中,不料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正好丁大人來到刑部,正好可以將他一并帶回。本府若有行事唐突之處,還敬請丁大人包涵哦。” 丁進之心里窩火,臉上卻不動聲色道:“哪里哪里,呂大人辦事干凈利索,下官佩服。來人,打道回府!” 乘興而來,敗興而歸,丁進之心里只覺得憋氣窩火。 回到府中,看著狼狽不堪的肖勇年哼哼唧唧地被人抬走;看著羅振義、江春陰沉的臉色,丁進之悻悻地嘆了一聲,對呂文正的恨意又增加了幾分。 他本來是拍著胸脯答應羅振義要毫發無傷地把肖勇年帶回府中的,誰知最后竟是這樣的結局。他只覺得自己在這場角逐中是如何的被動,如何的狼狽倉皇,顏面無存。 當然,在這里面最慘最狼狽的還是肖勇年。四十大棍下去,打得他皮開肉綻,鮮血淋淋,躺在床上不敢稍動。 他在懷疑自己的腿會不會落下殘疾。愈思愈恨害他的人:玉卿成;其次是呂文正。 歐陽貞忙前忙后,招呼著大夫、侍從,對肖勇年卻是愛答不理的。 待眾人都散去了,歐陽貞坐在他的床邊,面沉似水,一語不發,只是默默地望著前面的墻壁發呆。 “阿貞,”肖勇年終于忍不住道:“你的丈夫成了這個樣子,難道你就連一點安慰的話都沒有?” 歐陽貞哼了一聲道:“你讓我說什么?你這是自作自受。” “你……”肖勇年說不出話。 歐陽貞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背轉身,用手帕拭去腮上的淚珠,仰臉輕嘆了一聲,拂袖而去。 沒有什么語言能形容得出肖勇年此時的心情。傷痛之下,他忽然覺得有幾分頭暈目眩。他慢慢地閉上眼,索性什么也不去想了。 迷蒙中,過去的一幕幕情形又雜亂無章地在腦海中過電般閃現著,一會兒是妻兒,一會兒是大哥與三弟。 忽然,一個滿臉是血、書生模樣的人,臉色慘白,目光癡直,一步步地向他逼來…… “溫炳秋!”他驚叫著,連連后退,一邊道:“不,不是我……不是我!……” 不覺已退到一人身上,差點絆倒,回頭去看,竟是玉卿成!他只覺得頭嗡的一下,驀地嚇醒了。 面前真的有一個人托住了他,而且真的是玉卿成。 只是她面沉似水,陰冷的月光映著她陰冷的臉,那眼睛里充滿了殺氣。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