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卻說江春正在與呂秋月爭辯,忽然見凌云已經站在了自己身后,不由心驀地一沉,抬手去抓劍。 凌云冷笑道:“不用拿劍,這位朋友或許是不知情吧,這樣再好不過。我只對呂小姐說。” 說著,俊眸一閃,對呂秋月道:“小姐,請回吧,夫人正等得心急呢!” 呂秋月道:“是不是彩明這丫頭對你說的,這死丫頭,膽小如鼠,這么快就出賣了我!” 凌云道:“小姐,別怨天尤人了,隨我回去吧。” 呂秋月耍賴道:“就不回去,凌云,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樣?” 凌云不悅道:“小姐,別任性了,你總不希望被人強迫吧。” “什么,你說你敢用強?告訴你,你要敢碰我一指頭,我就讓我爹……” 凌云道:“小姐,別忘了,就是大人和夫人派我來請你回去的。小姐,不要任性了,隨我回去吧。” 呂秋月氣急敗壞,轉身就走。 凌云無奈,只好向前一跟步,輕舒猿臂,出手如電,向呂秋月肩頭抓去。 江春一式云橫秦冷,劈手攔住。二人一回旋,已是一個照面。 凌云道:“朋友,這是呂府的家事,希望你不要插手。” 江春道:“江某就是看不慣有人恃強凌弱,恣行無忌!” 凌云劍眉一挑道:“你想找茬是不是?” 江春不甘示弱道:“在下正想領教一下凌統領的高招。” 凌云畢竟年輕氣盛,此時胸中的火氣已被他激起,不由輕笑道:“既然如此,那么凌某愿意奉陪!” 此刻已是弓在弦上,一觸即發。 二人正待動手,只聽有人厲聲道:“住手!” 回頭,只見呂文正同何成麒、丁繼英走了過來。 喝止的當然是呂文正。 何成麒、丁繼英放眼望去,見呂秋月雖然女扮男裝,卻依然明眸皓齒,嫵媚娉婷,別有一番風韻,不由心動,急忙走上前,沖呂秋月一拱手,笑意盈盈道: “請問您可是呂小姐,在下何成麒有禮了!” “在下丁繼英有禮了!” 呂秋月轉過臉去,不加理睬。 丁繼英一個勁兒打量著呂秋月道:“呂小姐,在下看你怎么這么眼熟啊,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啊?” 呂秋月瞅了他一眼,不由想起了數日前在京城的街道上馬驚了、差點撞翻她的轎子的那個冒冒失失的少年公子,不由臉一沉,冷冷地哼了一聲。 丁繼英不禁有些尷尬,方要再說什么,已被呂文正的話打斷,“丁公子,小女失禮,讓你見笑了。” 然后,他回過臉,威嚴地對女兒道:“不知理法的東西,還呆在這里做什么?——志超,還不帶她回去!” 呂大人說的志超就是凌云。凌云的字是志超,這還是他已經過世的父親凌遇岫為他起的。 呂秋月被父親一頓斥責,又羞又氣,轉身就走。凌云只好跟隨在后。 呂文正亦輕嘆一聲,拂袖而去。 只剩下丁繼英、何成麒還在一旁嘖嘖稱贊:“真乃絕世佳人也!” 一旁的江春心中卻頗不是滋味。 當金烏西墜,玉兔東升,花燈初上時,何府中賓客已是酒足飯飽、意興闌珊了,宴席亦已接近尾聲。 呂文正無心再坐下去,見機便借口有事告辭回府了。 一回到府中,他便怒氣沖沖地把呂秋月找來,當著呂夫人的面,訓斥道:“你一個大家閨秀,堂堂尚書府千金,竟不顧廉恥,拋頭露面,公然出入那種場所,還差點闖出禍來,傳揚出去,你又讓你父親有何顏面見人?現在你說,你是任打還是認罰?” 呂秋月心中發毛,知道父親是動了真氣,此次的責罰是在所難免了。她低聲道:“任打怎么樣,認罰又怎么樣?” 呂文正道:“任打是按家法杖責二十,認罰是歷階罰跪一天。” 杖責二十那還不得打得皮開肉綻、鮮血淋淋?半月爬不起來。一聽杖責,呂秋月只覺得頭皮發怵,她咬咬牙,只有認罰了。 呂夫人畢竟愛女心切,見狀于心不忍,連忙解勸。 呂文正怒道:“不行,這丫頭平時放縱慣了,此次饒過,她下次會更放肆。若不嚴加管教,豈不把她寵壞了?” 呂夫人見老爺心意已決,亦不敢多說。 老天總算沒有太過作弄呂秋月。因為時值秋日,沒有烈日暴曬,一天下來涼風陣陣,只是傍晚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把她的全身都淋透了。 此時的呂秋月,水米未沾,又累又餓,心中充滿怨氣。 像她這樣的千金小姐,自幼嬌生慣養,又哪里受過這樣的罪?傷心之下,淚濕雙頰。和著秋雨,是雨水,是淚水,已分不清。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