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摶象搏兔、水伯叫魂-《嚼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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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元子渾不在意地擺擺手:“貧道天資魯鈍,也就只能用這種既粗陋蠢笨又容易討打的辦法錘煉道種了。”
“實不相瞞,那個金猊香爐本就是專為麟山客而煉制的誘餌,甚至在齊校尉入七政閣之前,貧道依舊存著驅虎吞狼、借刀殺人的念頭……只不過么,此一時彼一時也!”
摶象殿主指著齊敬之身上的吉光裘,直言不諱道:“齊校尉如今天眷正隆、氣運加身,貧道再如何不知進退,也不敢跟國主擰著干,到時貧道固然死不足惜,只怕還要連累師門,那可就罪孽深重、悔之晚矣!”
聞聽此言,少年便忍不住笑起來:“殿主雖算不得什么好人,但著實是個妙人!齊敬之今日真是受益匪淺!”
他朝慶元子一拱手:“山高路遠,你我后會有期!”
誰知這位摶象殿主竟是使勁兒搖頭:“貧道天資既差、心性更是偏狹,不過是占了些年紀和血脈上的便宜,假以時日多半要被齊校尉后來居上……”
“貧道又不是傻子,深知當日已經大大得罪了齊校尉,更聽說了校尉在王都東郭的種種言行,可不愿意上趕著給自己找不自在……貧道窮得緊,可是再也拿不出金猊香爐那樣的賠罪之禮!”
“總而言之,今后咱們還是能不見就不見了吧!”
慶元子說罷,立刻甩開法衣大袖,腳下龍行虎步、隱現金獅之形,一溜煙兒地走遠了。
齊敬之默然片刻,忽地啞然失笑。
似乎在高禖壇魯公高聲一贊、王都東郭斬妖宣威之后,自己的名聲和性情已是人盡皆知了。
這既是好事,可以省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但也是壞事,容易被人對癥下藥,今日慶元子的一番表演便是例證。
想著想著,少年心里不免升起了幾分“天下無人不識君”的竊喜。
與此同時,怒睛青羽鶴雙眸中的心燭丁火似乎得到了某種滋養,驀地旺盛起來。
齊敬之自己雙眼中則立刻恢復了原本的清明,一如秋水般澄澈。
不知怎的,他忽然記起了涸澤水伯慶忌所吟的那幾句詩。
“食飽心自若,酒酣氣益振。是歲江南旱,衢州人食人。”
似乎被人兜頭澆了一盆冷水,少年心中愈發警醒:“這是近些日子以來,心燭丁火第二次主動發威、焚燒雜念了!”
“雖然此火玄妙非常,但也不可完全倚仗,還是要時刻慎獨自省,以免為內外魔頭所趁。”
“今后每每志得意滿、傲慢狂妄之時,我不妨便以此詩自警,以免驕心太盛、樂極生悲……”
念頭轉動間,齊敬之獨自騎著斑奴從白虎闕宮門出來,竟是一眼就瞧見了正蹲在神虎橋頭的慶忌。
這位神出鬼沒的涸澤水伯所處之地,恰好是本應放置第四頭石虎的位置。
只見這個黃衣黃帽的小人撅著屁股,幾乎都要趴到地上,正用小手寫寫畫畫著什么,嘴里更是自言自語、念念有詞。
總之就是沒有半點當初那位涸澤水伯的威嚴。
“這還真是……想慶忌、慶忌到!”
齊敬之意外之余,下意識回頭望望,只見身后那些如臨大敵的守闕禁衛們只是死死盯著自己,卻對慶忌的舉動恍若未見,也不知是根本就看不見,還是熟視無睹。
于是,少年便從斑奴背上躍下,蹲在慶忌身旁好奇打量。
只見這位涸澤水伯的指尖不時有水珠沁出,已在地上勾畫出好幾行泥字,每一行都是同樣的七個字:“虎阿四速速歸位!”
祂嘴里念叨的詞兒明顯要豐富許多:“病阿四、死阿四,缺德冒煙的壞阿四!你擅離職守太久啦,還不趕緊滾回來站崗!”
“呦呵,竟然還是一心二用?”
齊敬之伸出手指略作嘗試,結果不是寫混了字兒、就是說亂了詞兒,還真不是輕輕松松就能辦到,也不知慶忌是天生靈慧,還是熟能生巧。
或許動用心相會好一些?又或者換成委蛇軍的那兩個校尉來做,會更容易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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