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般般秉承歲星木氣而生,鉤注則是吞吐赤灶精華的火屬靈物,似乎正應了當初瑯琊君的那句“木火通明”。 驪山廣野見般般賴在車前軾木上不下來,倒也沒有強求小家伙安坐車中、擺什么列侯儀態,而是自居車馭之位,開始駕車緩緩前行。 見狀,齊敬之和其余三名鉤陳校尉各自催動坐騎,分列黑安車的兩翼以充護衛。 騶吾二校尉居左,委蛇二校尉居右。 這也讓身為左公子之后的左藥師略顯不快,只是在哥舒大石的壓制之下,終究沒有當場發作。 他們此行雖然名為護送般般請封,但其實此事早就塵埃落定,更多的還是趁此機會去七政閣露個臉,總不能在大街上就起了紛爭、平白鬧出笑話來。 于是,這支人數不多但規格極高的隊伍就顯得有些沉默,穿行王都大街時不免帶了幾分肅穆之氣,以至于沿途百姓紛紛敬畏避讓,又在隊伍經過之后引頸而望、議論紛紛。 鉤陳院的位置在宮城西北角,眾人行不多時便遠遠瞧見了宮城的西門,夾在兩座高聳的瞭樓之間,名為白虎闕。 麟山位居王都西方偏南,般般作為大齊西方諸侯,按制應于秋季從白虎闕入覲,如今雖然磨蹭到了初冬,但能遵守的規矩依舊要遵守。 巍峨壯麗的白虎闕前有一條護城河,河上架著一座石橋,兩端的橋頭放置著三頭石虎,朝外的一端有兩頭,靠近宮門的那端則只有一頭。 齊敬之沒有麻煩專心駕車的驪山廣野,而是扭頭看向韋應典:“為何這鎮橋的石虎少了一頭?左右都不對稱,這瞧著多別扭啊?” 韋應典的神情也是一言難盡:“聽說這座神虎橋原本是有四頭石虎鎮守的,可是有天夜里忽然跑了一頭,從此再也不見回來,就變成了如今三虎鎮橋的局面,是以王都百姓私下里都稱此橋為三虎橋。” 見插著黑龍旗的華麗馬車連同鉤陳院的四個校尉都停在了神虎橋上,守門的禁衛們竟是主動迎了上來,領頭的隊正更是一張口就要按規矩下了眾人的兵器,還要搜檢全身上下,以防夾帶什么犯忌諱之物。 對于這種事,齊敬之在枕中夢里已然經歷了一回。 當時的鹿棲云那般桀驁,然而面對看守宮門的無腸營橫行介士,依舊老老實實地被搜檢全身,連帶著那些用來剃頭修面的吃飯家伙也被一一描摹圖樣,記錄下材質尺寸,嘴里卻連半個不字都沒有。 可是如今么…… 齊敬之將自己的校尉金牌拋向那個禁衛隊正,微笑言道:“鉤陳院乃國主親軍,我們四個鉤陳校尉也要交出兵器、搜檢全身么?” “騶吾軍羽林衛?” 那隊正仔仔細細看過腰牌,恭恭敬敬遞還給少年,旋即抽身而退,依舊堵在了橋頭,臉上皮笑肉不笑地道:“齊大人雖有腰牌,只是實在面生得緊,卑職奉命值守白虎闕宮門,實在是職責所在,還請……” 隊正的話還沒說完,左藥師已經縱馬越眾而出,一馬鞭就將他抽翻在地。 “我打你個不長眼的狗東西!奉命?奉誰的命?” 左藥師順勢沖下神虎橋,又撥轉馬頭兜了回來,用鞭梢指著地上那個滿臉鮮血的隊正,怒聲喝罵道:“本官左藥師,乃公族之后、左氏嫡脈,更是正牌子的國主親軍、六品校尉!” “讓那個給你下令的狗才滾出來,我倒要看看,是哪家的好漢要跟咱們鉤陳院過不去!” 說話間,地上的隊正已經翻身而起。 “左校尉好大的官威!” 他倒也硬氣,做手勢攔住從宮門口增援過來的大隊禁衛,不許他們挺刀上前,自己則是梗著脖子朝左藥師冷笑道:“我等白虎闕禁衛在此為國主看家守院,鉤陳院的校尉可管不到咱們兄弟的頭上!左校尉是公族之后又如何,難道還能做這大齊王宮的主不成?” “你倚仗身份、恃強行兇,妄圖以此逃避搜檢,說不得身上就有什么違禁之物、要入宮行不軌之事!” “嘿嘿,若是大人真有此心……卑職修為低微,這顆項上人頭今日就送給大人了!到時候甭管您幾位想進宮做點什么,只需從卑職的尸身上跨過去便是!” 這隊正的話實在誅心,左藥師登時氣極而笑:“本事沒有幾分,倒生了一張鐵嘴!好好好,想踩著左某的臉往上爬是吧?本校尉今日就成全了你!” 他說罷伸手一撈,卻撈了個空:“哼!今日本官要入宮,不曾隨身攜帶慣用的蛇矛,否則早將你這廝一矛挑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