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協律都尉、壽宮之神-《嚼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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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門氏當代家主乃是主脈嫡宗里碩果僅存的獨苗,名為雍門子周,年方弱冠、風采卓然,卻不愿意繼承父祖的軍中基業,反而以擅琴之名顯達于都中。”
“據說國主在聽過他的琴曲之后,竟當場潸然淚下,謂左右曰:子周徐動宮徵、微揮羽角,切終而成曲。寡人聞之,視天地曾不若一指,忘死與生,恍惚間如見國破邑亡之季世,宗廟傾頹、先王失其血食,宮室荒蕪、皆作樵山牧場!”
聽到這里,齊敬之嘴角勾起一個譏誚的弧度:“在國主面前彈奏此等亡國哀曲,雍門子周竟然沒被當場砍了?
稷下老兢搖搖頭:“坊間傳聞,雍門子周聽到國主的評語,登時想起了戰死沙場的父祖,心里生出家族衰微、祖業敗落之憂,當即悲難自抑、伏地大哭,哀聲久久不絕,聞者無不涕下。”
“國主大慟,親自降階扶起雍門子周,撫其背而長太息曰:千年富貴何足恃?雍門之琴良可哀!忠烈功臣子孫、竟而悲戚至此,寡人雖德薄,又何忍雍門氏絕嗣耶?”
“于是國主當場下詔,雍門子周蔭封樂安侯,實授太常寺協律都尉,專司校正樂律、調和律呂。”
說到這里,就連稷下老兢臉上也難掩唏噓之態:“唉,若非如此,以雍門老爺子的身份地位,又怎會放著好好的雍門氏家臣不當,整日在城西的古街巷中奔波勞碌?”
聞聽此言,齊敬之明明行走在熙熙攘攘的熱鬧街市之中,心底里卻是一陣陣地發寒。
他默然良久,再次開口道:“雍門氏的事情且放到一邊,我瞧你對朝中動靜知之甚詳,那有關二次北拓、高禖壇與安豐侯,亦或是桓王舊宮之事,你都知道多少?”
對于齊敬之的問話,稷下老兢都聽傻了。
它面帶狐疑地看著少年:“營尉大人莫不是依舊存著滅口之心,想安個妄議朝政的罪名把小的弄死吧?方才我提起雍門氏和樂安侯之事時,都是只述其事,對朝政可不曾有半句議論!”
齊敬之嘴角一勾:“前頭兩件事也就罷了,桓王舊宮總沒有涉及朝政吧?”
稷下老兢連忙搖頭:“雖不涉及朝政,卻是事關先王,小的哪里敢亂嚼舌根?再者……”
它頓了頓:“再者大人先前給的錢可不夠!”
齊敬之一怔,旋即啞然失笑:“你倒是個識貨的,只是我留著買山錢還有大用,可不敢揮霍太過。”
在他看來,買山錢上蘊藏的麟德山韻不僅可以用來催生空青,而且將來對上冷山龍尸或許也有奇效,自然要留下大部分以備不虞,反倒是般般這個麟山幼主,絕不能跟著前往北地,否則一旦有個什么閃失,他可就沒臉去見老魈前輩了。
齊敬之想了想,翻掌取出一件散發著腐肉惡臭的囚服:“你瞧這東西如何?”
稷下老兢乍一瞧見這件囚服,面色愈發凄苦,只道今日出門沒看黃歷,怕是要被這個少年營尉扔進新開張的鉤陳院大牢,成為其中的第一個住客了。
好在它終究眼力不俗,很快就察覺到了這件囚服的特異之處,眼底便有精芒閃過:“這是……亡人衣的遺蛻?”
在四具亡人衣尸中,這件囚服無疑是最為晦氣、最不討喜的。
齊敬之毫不在意地將之拋給稷下老兢,直截了當道:“先說好,這件東西可不是給你的,而是要交給你代為售賣,用以換取月華之精,又或是佛門七寶之精。”
“都中鬼市不只你稷下一處,上述這些東西大致是什么行情,我只要稍加打聽便能知曉。只要與市價大差不差,無論你從這筆買賣中賺取多少差價,都是你的本事,我一概不問。”
真要說起來,亡人衣尸這種東西,真覺禪師和彭元寶多半不會要,將之扔到鬼市中販賣倒是正好。
當下只見稷下鬼市的監市官眨了眨眼睛,想要竭力掩去眼底的垂涎之意。
它皺著眉頭猶豫片刻,這才勉為其難地答應下來,一邊手腳麻利地疊好囚服,一邊還習慣性地討價還價:“好教大人知曉,這件亡人衣的遺蛻……”
“單論品相倒還勉強過得去,只可惜是件囚服,終歸是有些晦氣,能不能賣得出去,多久能賣出去,又能賣個什么價錢,小的可不敢打包票。”
“哦?不見得吧?”
齊敬之似笑非笑地瞥了稷下老兢一眼,悠然道:“受難之恨、橫死之怨,附著其衣、起坐如生,性寒、味辛、無毒,積衰氣、寄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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