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許是被這種無可阻擋的寒意影響,一手提尖刀、一手舉燭臺的少年看上去有種超乎尋常的平靜。 他仰著頭定定觀看,年輕的臉龐、清亮的眸子皆被漫天光芒照亮。 半空中的僵持局面不過才持續了十數個呼吸,銀燭臺上的血燭就已經悄無聲息地短了一小截。 那道匹練金光更是折損嚴重,再不復先前的煊赫猛烈。 下一刻,手持銀燭臺的少年終于開口,一字一句說道:「還請尊駕看清楚了,在下是人,可不是什么怨鬼!」.z.br> 半空中那道聲音似乎被他平靜中蘊藏驚雷的氣勢所懾,足足過了數個呼吸才回應道:「好,你我一同罷手!」 話音落下,半空中的匹練金光驀地一頓,繼而向上一折,干脆利落地與血焰傘蓋脫離。 銀煞血焰沒了金光的威脅,只是略一凝滯,便自行迅猛收縮,恢復了先前一燈如豆的模樣。 天空中各色耀眼光芒盡皆隱去,再次變得灰蒙蒙的,空曠死寂,了無生氣。 齊敬之悄然松了一 口氣,血焰傘蓋完全是應激而發,他可不知道該怎么收回。 半空中,一個金甲人飛快地勾勒顯現而出。 這金甲人的容貌、身量皆與常人無異,臉上帶著警惕之色,居高臨下仔細打量著站在山道上的少年,尤其對那盞銀燭臺頗多注目。 見狀,齊敬之心頭已有了猜測,當即又將緝事番役的腰牌掏了出來。 這枚腰牌得來看似輕易,然而就連老魏都不曾擁有,才一取出,腰牌表面立時泛起了淡淡的白色光暈,甚至將銀燭臺的血光都一并隔絕在外。 齊敬之將腰牌舉起,展示給立在半空的金甲人:「可是此地日游神當面?我是懷德郡鎮魔都尉麾下緝事番役、松齡縣巡鋪都頭齊敬之。」 見到這枚腰牌,金甲人明顯松了一口氣,臉上的警惕之意也隨之大減,當即從半空中落了下來。 祂立于齊敬之身前,抱拳行禮道:「見過齊都頭,在下正是余山縣城隍座下日游,微末下吏、不敢稱神。」 齊敬之笑著回了一禮:「尊駕叫住我,可是有什么事嗎?」 金甲日游也不客氣,指著齊敬之手里的銀燭臺說道:「此燭中蘊藏的怨氣不小,光焰隱隱透入黃泉,齊都頭持之行走,亦是把一只腳踏進了幽冥。」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