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一道白虹沖天而起,名喚張若鏡的稚童猛然轉身,身后已是空無一人。 他丟下手中的抹布,朝著白虹飛掠的方向看去,嘴角微微顫抖,雙膝重重的砸在了地上,眼淚在眼眶中不停的打轉。 “師父,若鏡定然不負您的所托,行醫天下!” 忍住流出眼淚的沖動,張若鏡轉過頭繼續看著火爐之上的一個個正在煎藥的砂鍋。 村里人成年惡疾纏身,每日都只能靠這尚生堂的藥茍活,加之被移植了新皮,雖然能夠阻止師父口中“細菌感染”的情況,但排異反應卻也顯而易見。 “若鏡啊,你師父呢?剛剛從你家院墻內飛出的是什么啊?” 村里付老頭顫顫巍巍的拄著拐杖來到尚生堂拿藥,不成想卻見到了剛剛的一幕,他擔心尚生堂出什么亂子,也是擔心張若鏡這孩子。 來到這里兩年,這孩子他們是看在眼里,喜歡在心里,對誰都是和顏悅色。無論是多忙,哪怕是一年前村里病癥的最為嚴重的時候,哪怕是尚生堂決定分文不取的時候,孩子依然沒有絲毫怨言,仍是不辭辛苦,冒著被傳染的風險忙前忙后,為他們煎藥。 唯獨對他的師父,孩子總是喜歡耍性子,可細細想來,村里人也就明了了。 一個七八歲大的孩子,待人接物俱是大方得體,這是因為做父母的教育得當,而在他師父面前,無論再如何,孩子都沒有顧慮,他終究只是個七八歲的孩子。 畢竟哪有不對自己孩子格外寬容的父母呢? 孩童沒有回答瘸腿老人的問題,只是笑著從身后藥架上拿出一包草藥,遞到老人面前。 “付爺爺,這是您的藥,還是和往常一樣,用文火煎兩個時辰。” 即便這些人來買藥已經有一年多,但是孩童每次都會提醒一遍,人們也都會不厭其煩的聽著。 付老爺子接過藥,拄個拐,亦步亦趨的往村內走去。 就在這時,張若鏡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又多配了幾副藥材,慌慌張張追上付老頭。 老人略有疑惑,尚生堂向來都是一天一副藥,起初是為了避免寡居的老人忘記了每天煎藥的次數,畢竟人一上了年紀就不容易記住事情。再后來,張若鏡索性便把他們的煎藥擔子擔了下來,而一天一副藥已成約定俗成的規矩了。 而今日?付老頭疑惑不解的問道: “小若鏡,這是?” 張若鏡微笑一如既往的和煦,溫柔,他說道: “付爺爺,我們很快就要走了,也許是幾天后,也許是明天,這里是一旬的藥量,您拿好。” 老人手略微顫抖,想挽留,可終于還是沒有說出口。 村里只有他們幾十個寡居之人以及無數墳塋,總不能讓孫先生兩人和他們一起埋在這里吧。 想到這里,老人接過那包藥材,只是“嗯”了一聲,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夏日夜晚吹冷風,總有些說不清的別離愁緒。 平湖山莊之上,一道白虹陡然而至,客院內正在喝著酒的魏子庚幾人只覺一股威壓突如其來,一旁喝著酒的許岳就在剛剛那一刻甚至直接被砸在青石桌上。 強行掙脫束縛之后,魏子庚與梁丘兄妹各自持著武器,縱身一躍便站在那道白虹面前,不敢有絲毫松懈。 “前輩,何不現身一敘?!” 白虹散去,從內走出一位中年男子,他須發皆白,身穿一身灰白色粗布衣衫,雙手負后,立于屋脊之上。 “孫?孫先生?” 來人正是尚生堂孫仲景,孫大夫。 只是相比白日的愜意慵懶,此刻的孫先生渾身散發著凜然的威嚴。 好似天上真仙。 “少年,我的時間不多了,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作為報答,我會幫你殺一個人。“ 孫先生的直截了當讓魏子庚眾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們沒懂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孫先生,此話何意?不妨說來聽聽。” 看著面前的三人自己他們手中的武器和蓄勢待發的拳架,孫仲景沒有絲毫動容,甚至露出了輕蔑的笑容。 “魏少俠,我可以幫你殺了夏清明,他是你修行路的心魔,更是你的宿命之敵,作為回報你必須讓我的弟子活下來,如何?” 魏子庚聽聞微微動容,這兩年中,夏清明這個名字一直回蕩在自己的腦海中,甚至隱隱約約成為了自己的魔障解脫不開。 定了定心神,魏子庚說道: “夏清明他一定會死在晚輩手中,不勞煩前輩動手,不過前輩倒是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 “說!“ “尚生教與您的尚生堂究竟是何關聯?” 魏子庚沒有其他多余想法便問出這個問題,若是眼前之人真的與那作惡多端的尚生教有關聯,任憑他是天上仙人,魏子庚也絕對不可能幫他做任何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