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一陣敲門聲響起,伴隨而來的是一個蒼老卻中氣十足的嗓音。 “女英,睡了嗎?” 從思緒中醒來,楊女英擦了擦眼角似有似無的淚水,站起身整理了自己的頭飾以及衣衫,徑直走向書房門。 “爹,稍等,來了。” “咔吱”一聲,門從內打開,月光下,一位魁梧老者站在門外,臉上帶著一絲笑容。 他似乎很不喜歡笑,以至于這個笑容看上去很是勉強。 將老者迎入屋內,請到上座,為其斟好茶水,楊女英便恭恭敬敬的現在一旁,禮數不敢有一絲逾越。 看著自己女兒這般模樣,老者嘆了口氣,指了指對面的座椅,眼神中愧疚,自責,不甘之心皆有。 見到老者示意,楊女英拉出木椅,低頭端坐,好似等待先生訓戒的學生。 “唉,女英啊,你是我楊博帆唯一的女兒,你兄長在朝為官且身居高位,楊家百年基業只能壓在你的身上,這么多年,是否依舊記恨著爹?” 楊女英清冷的面容上看不出一絲喜怒哀樂,只是微微搖頭。 “當年你與那李滄瀾兩情相悅,若非是爹從中阻攔,這家主之位其實就是你兄長的,也可成全你二人逍遙江湖。” 聽著楊老家主的話,楊女英的思緒又回到了二十七年前。 那年,江南山莊比武招親,手持軟劍綠絲絳的楊女英成為那時江湖中最美的風景。 那年,有一人青衣仗劍,腳踏竹葉橫渡太湖而來,說不盡的風流倜儻。 青衣李滄瀾與綠絲絳楊女英第一次相遇。 “哈哈哈,果然佳人增國色!” 擂臺之上,李滄瀾徒手拆招五十三式,最后一招劍指,掠去楊女英臉上所戴面紗,隨后便留下這么一句話,瀟灑離去,留給當時的江湖一個極為如山岳般的身影。 同樣是那一年,在江湖中如日中天的李滄瀾退出江湖,入朝為官。三年后辭官重出江湖,卻是與人決戰于江南煙雨巷,至此生死不知。 楊博帆站起身,來到楊女英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 “這件事又豈能歸結我們一家頭上,如果那李滄瀾肯稍微低下頭,哪怕是為了女英你,他也不至于被你兄長逼成一個瘋子,那可是一位有望成就仙人境的劍修啊。” 說完,老者負手走出書房。這么多年來,他十幾年如一日般來此勸導他這唯一的女兒,可終究事與愿違。 一面是有情人,一面家族百年榮辱興衰,交到當時尚在桃李之年的少女身上,唯實太過沉重。 “我又何嘗不知?即便如今,我又能怎么選?” 楊女英看著書桌,怔怔出神。 朗月高懸,陵州嘉嶺門,一商隊風塵仆仆向守城士卒遞交了通關路引。 “車里是什么?這么晚了,還進城?” 守城百戶接過路引,看著面前這年輕儒雅的男子,用刀柄敲了敲被黑布蒙著的馬車說道。 年輕男子會意,立刻從懷中掏出兩張銀票,強行塞給那百戶。 “大人,學生家在欽州汝南郡經營陶瓷生意,此次南下負笈游學便跟著家族商隊一道來到了江南,里面裝著的都是一些家中燒制的瓷器,這些不成敬意,且當學生見士卒辛苦,請各位喝酒了。” 說著,年輕人將一張面值五十兩的銀票塞到守城百戶懷里,以及一張三十兩的銀錢塞入他的手中,退后一步拉開馬車上蓋著的黑布,露出車上的用干草鋪著的瓷器。 大黎瓷器業尤為發達,其中又以欽州汝南郡所燒制的汝南窯青瓷裂花澤釉盞更是聞名整個大黎,甚至一度成為貢瓷,自新康帝繼位來,后宮一改奢靡之風,不再允許太多奢華瓷器入宮,可這并沒有讓汝南窯名聲掃地,卻因為前身貢瓷身份,反倒是讓之前不舍得買汝南瓷器文人雅士愿意花上一筆銀錢買上一個把玩。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