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夏秋冬神色漠然,沒有任何動作。 不管是他還是衛年堯都已臻至了武道中極高的境界,對爭斗中千鈞一發的把握遠勝常人,誰先出手,誰就更容易露出破綻。 兩人互相對峙,以氣機交鋒,即便沒有太過驚天動地的打斗,可在衛年堯劍光至夏秋冬面前五寸有余只是,在他的面前仿佛有一道看不見的氣墻,身下的山石一寸寸皸裂,出現了一道道溝壑。 劍氣一遍又一遍的沖刷著地面。 就在這時,身下山石陡然震顫起來,被洶涌的氣機簸抬起。 衛年堯目光一閃,探手一抓。 咻! 地上的長刀如被無形絲線牽引,瞬間已飛落到了他的掌中。 于此同時,夏秋冬一只手也是按住劍柄。 碎石紛飛中,兩道身影如同神龍天驕,縱身躍起,已然交上了手。 安興王再拾劍,僉事使又出招。 而就在此時,身穿青色蟒袍的神宮監掌印趙櫟正手提名劍赤鸝在黑云山中閑逛,他似乎極為不適應在陽光下行走,時不時抬頭瞇著眼看著頭頂的烈日,口中輕聲說道: “京城中人皆視我如瘟神,皆認為我嗜殺成性?殊不知最是無情帝王家,我趙櫟說到底只是為了李家賣命殺人的,但凡陛下說過一次留活口,我即便是把我自己給殺了也絕不會濫殺一人,林先生,你說是不是?” 話音剛落,原本躲藏在密林之中的林憲露出身形,眼中盡是憤懣。 長安京城林家,一門四進士,父子三探花。 林憲為家中幼子,其博文廣學,文采斐然,不輸他的兩位兄長,名聲傳遍整個京城。 當時的文壇都在關注著這位林家幼子的成長,可這一切在新康十三年都變了。 彼時以過春至,統領燕云十六州的燕王季城奉旨攜妻兒老小入京述職,卻被當時的老首輔陸遠以及尚書省令諸葛羽為首的文官集團以罪二十七書彈劾,一時間朝野震動。 當日,燕王季城披甲帶刀上殿,無一人敢攔。見新康帝李岱拒不跪拜,后有當著滿朝文武脫下甲胄,對著滿朝文武朗聲說道: “我燕云季氏,自祖先季安世起,跟隨高祖皇帝征戰沙場,得來這大黎七百年長治久安,如今七百年已過,燕云十六騎,北拒契丹,東征鐵勒,讓我大黎北方門戶無外敵之擾,我季城不負季氏之名,不負高祖對我季氏之恩!” 一席話落,彼時任國子監祭酒的林逸佝僂著身體站出為季城鳴不平,接著便是他的兩個兒子,隨后又站出一個又一個,共計十八人,為因為以一軍對抗兩國的燕王鳴不平。 可終究沒能擋的下新康帝李岱的屠刀,同年秋,燕王季城連同他兩個尚在襁褓中的孩子一起被滿門抄斬,而那當初為他鳴不平的十八人,有的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家中,有的則是因為在朝堂之上一個不經意的小動作被送去了清水衙門,仕途再無寸進。 而整個林家卻因為這件事而將整個家族給覆滅其中。 起先有人彈劾林逸私收賄賂,其后又有城中民女于皇城告御狀,告林家長公子林懷對其侮辱,甚至上演了一場跳護城河的好意。之后更是禮部侍郎主動請罪,訴說當年收銀兩三千,后泄露考題給林家二公子林泉。 就在他們為了這些莫須有罪名奔波之時,整個林家在一夜之間被滅了滿門,僅有在事前被送出京城求學的三公子林憲活了下來。 終于,在以林家滿門之血為代價之下,此事才得以平息。 此事,被當時稱為京城披甲案,之后更是被永久封存在卷宗之中。 而當時滅林家滿門者,正是如今林憲眼前的神宮監掌印,趙櫟。 灌木叢林悉悉索索的開始響動,一柄柄明晃晃的刀于林憲身后顯露出來,指向了他們前方那異常妖艷的人。 趙櫟伸出一只手,一滴雨水滴落在他的手上,隨即第二滴,第三滴,密密麻麻。 “為什么殺人的時候總是會下雨?當年也是一個雨夜呢。” 風吹落雨浸衣衫,正是殺人好時節。 /134/134864/32041008.html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