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魏獻,顏辛。我這一走,便再無再見的可能,謝謝你們,在這人世間還有你們兩個人能記得我們。” 高大黑影拍了拍兩人,魏獻笑著說道: “周方儒那酸儒沒來,他也一直記得燕王你呢。” “方儒啊,便是那曾經一天到晚在軍中與人吵架,甚至將顏辛罵哭的周方儒嗎?哈哈哈哈。” 顏辛聽聞,臉上帶著一抹紅暈,隨即便破涕為笑,一旁的兩個男人也笑了,笑了許久許久,一如曾經,沙場縱馬,快意恩仇。 酆都的大門關了又開,一人手提判官筆,生死簿,在門內等著他,面帶笑容,極為尊重。 冥府陸判,陸堰。 “唉,走了,那邊等不及了快。如果可以的話,讓……罷了,他們想干嘛就干嘛吧。” 說罷,季城牽著兩個孩子的手來到魏獻面前,兩個孩子帶著純真的笑容,伸手摸了摸中年男人被淚水浸濕的臉龐,隨后跟隨季城進入那扇鐵門中,鐵門緩緩閉合,魏獻在門口往內看去,兩個孩子回頭對著他微笑著揮了揮手。 “再見,爹對不起你們。” 一門之隔,陰陽兩隔。 鐵門緩緩消失不見,香爐中的三支檀香也燃盡了,最后一顆香灰跌落香爐。長條桌案上,原本四塊無字靈位,有三塊都無聲無息的被刻上了名字。 “燕王季城之靈位”。 “愛子魏遙之靈位”。 “愛女魏瑤之靈位”。 顏辛看著桌上的靈位,眼睛盯著最后兩個靈位之上,久久無語。 “這下你知道為什么了嗎?” 顏辛點了點頭,來到桌案前,拿起三柱檀香點好,插入香壇中,拿起掉落地上的刀,默默的走出了密室。 重新回到書房,通往密室的暗門重新閉合,裝著瀝血槍的長條布包以及那本藍色封面的線裝書被魏獻放在了密室之中。 “這段時間我會住在這里,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再摻和子庚和子青的選擇。” 顏辛臉上失去了起初的桀驁,精致的臉龐上有一絲愁云籠罩。 “哎。” 魏獻對于她說的置若罔聞,淡淡開口: “我并不是帶你去看靈位的。” 魏獻來到顏辛面前,將她手中的黑色闊刀拿在手上,屠刀出鞘,房間頓時冷了幾分,但其中的戾氣如今卻蕩然無存。 顏辛略感驚訝,這柄刀自兩年前她從鎮國寺帶出,每次出鞘都會吞食她的生命力,青絲密布下的白發便是最好的證明。 “如此美麗的一個女子,年不過三十,尚未婚嫁,偏偏因為這口刀而讓自己如此,何苦來哉。” 顏辛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龐,將垂在兩鬢的頭發拿過眼前,看著一根根由烏轉白的頭發,她的眼神又暗淡了幾分。 “里面一百多條冤魂若不是被燕王壓制著,加之有佛道兩派至少中四境修士協力加持的引魂渡厄陣日益不斷的磨滅其中戾氣,否則在你出刀的那一刻就已經被他們活活耗死了。” 魏獻將刀重新歸還顏辛,后者接過刀,問出了自己心中疑惑。 “你怎會知道季城會出現,兩年以來我無時無刻不在呼喚他,可是他卻從來都沒有出現過,我一度認為他不在這柄刀中。” “在我對你用出殺機時他不是出來了?若不是我有這上三境武夫坐鎮,他絕對不放心從刀內現身,而我也正是發現這一點,才會帶你去密室之中,那里的靈位是我來到這里后從玉宇樓求來,一棵千年槐樹的鬼樹之精,只做了這么四塊靈位,而檀香也是太上貢請香,我每日焚香就是為了召回他們的魂魄,讓他們得以安息。” 槐樹為樹中之鬼,貢請香則是供養香,兩者相得益彰,魏獻本就是為了召回他們四人的魂魄才會在這密室之中設立靈位,以書架書籍的浩然之氣配合自己上三境威壓,這才不讓游魂野鬼染指,更何況此地為渝州城,有玉宇樓俯瞰全城,莫說是邪祟不敢靠近,哪怕是一般修士也不敢明目張膽的進城。 “此刀冤魂已被季城全數拔除,你用起來再無后顧之憂,此刀本就是一柄屠刀,對于亡靈有非同一般的傷害。” 魏獻笑了一笑,隨即繼續說道: “不過你本就是中四境的修士,鬼邪不侵,這柄刀對于你來說是個雞肋,你用什么換來的?我不信鎮國寺那幫老禿驢會將這柄刀無條件給你?” “我用一桿本命文圣筆換的……” 聽聞此言,魏獻起先的笑容僵凝了,頓時只覺心口一疼,哆哆嗦嗦有些不敢相信。 “是……是那支曾經文圣刻畫山川地脈,在冊封山水正神圣旨上披紅的那支毛筆?” 心結打開,此刻的顏辛已經全然沒有了當初剛見面時的模樣,面對魏獻的指責,她仿佛是一個小姑娘,低著頭,楚楚可憐。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