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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一陣令人牙酸的吱呀聲,高大厚重的濟南城城門在陳望的身前緩緩打開。
等待的時間并不久,濟南東城的守將在經過了短暫的愣神之后,立即便下令打開了城門。
沒有人懷疑是詐城之舉,也沒有人懷疑城外軍隊的身份。
城外這支騎軍一路席卷而來,城外的那些東虜被殺的血流成河。
而且本來城池就要破了,又何必再費盡心思演一場戲來誆騙他們?
城門洞開,跟隨在陳望的身側負責掌號的親衛吹響了掛在腰間的號角。
正在追剿的胡知禮和陳功兩人聽聞號角的聲音,紛紛勒馬止步,而后帶領著本部的騎兵迅速的轉移,開始向著城下收縮。
“入城。”
城門洞開,陳望一揮馬槊,踢動馬腹,驅策著座下的戰馬一馬當先向著濟南城內行進而去。
一眾親衛甲騎緊隨其后,再后面則是跟隨在他身后沖陣的一眾漢中鎮騎軍。
馬蹄聲響亮,在城門甬道之中來回傳播,恍若震雷一般。
從南北兩面馳援而來的清軍騎兵從快馬加鞭而來,只是遠水難救近火。
濟南城的城門已經打開,等到他們到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是結束了。
從城門進入之后并非直接便進入了城池,明朝之時但凡大一點的城池都甕城。
甕城一般修在城門之后,甕城兩側與城墻連在一起建立。
甕城城門通常與所保護的城門不在同一直線上,以防攻城槌等武器的進攻。
甕城一般與城墻連為一體,一般成半圓形,或是呈方形、矩形。
當敵人攻破了外墻的城門之后,必須要先行進入甕城。
甕城上設有箭樓、門閘、雉堞等防御設施。
進攻的軍兵將會受到守軍四面的圍攻,難以展開攻勢,只能繼續從外圍的城墻進攻。
一些城池的門拱上還藏有鐵閘,攻城的兵馬如果不察進入甕城之中,落下鐵閘城中守軍即可對敵形成甕中捉鱉之勢。
失去了后援助力,進入甕城的攻城軍兵最后的命運只有死亡一途。
靖難之時,明成祖朱棣就險些被時任山東參政的鐵鉉,用預先的放在門拱上的鐵閘砸死。
城門甬道并不長,陳望很快便領著部眾通過了甬道進入了濟南東城的甕城。
濟南東城的城門并沒有被清軍攻破,清軍沒有重型火炮也沒有修建攻城錘等器械,一直在進攻城墻,因此濟南東城的內中的甕城仍舊是完好無損。
通過甬道之后,陳望正好看到一名身穿著魚鱗甲,頭戴著明盔,滿身染血的軍將騎乘著戰馬,帶著一隊家丁從不遠處疾馳而來。
馬至近前,那馬上的軍將滾鞍下馬單膝跪地,抱拳低頭道。
“萊州守備紀巖,叩見總兵大人。”
陳望舉目看向紀巖,歷史上的濟南之戰,巡撫顏繼祖已奉命領兵移防德州,城內只剩鄉兵五百和七百從萊州到來的援兵。
這些人后來都戰死在濟南城中……
眼前的紀巖渾身染血,很多地方的鮮血都是暗紅色的,明顯是已經凝結許久。
紀巖身上的盔甲多處都有刀痕箭瘡,明顯是血戰之中留下的痕跡。
“濟南城的城防現在由我接手。”
陳望抬了抬手中的馬鞭,凝聲道。
“濟南四面城墻的指揮是誰,統管城防是誰?”
“回稟總兵,東面城墻主事為濟南府推官陸燦,卑職領軍協防。”
“南面城墻主事為濟南府知府茍好善。”
“北面城墻主事為山東分巡濟南道參政周之訓。”
“布政使張秉文大人統管城防事務,西面城墻也是由其管轄。”
紀巖低頭躬身,只是微一思索便回稟道。
“東城外的東虜暫時不會有威脅,我給你一刻鐘的時間重新聚攏麾下的兵馬。”
陳望輕拉馬韁,正過了馬頭,凝聲道。
“還有,將援軍抵達的消息,火速傳至四城。”
“遵命。”
紀巖低頭下拜,干勁利落的領下了軍令。
事急從權,這個時候紀巖自然不會是說其他無關緊要的話。
什么手續,什么規章不是這個時候應該提的事情。
就在陳望向著紀巖下令的時候,胡知禮和陳功兩人一左一右,一前一后先后也通過了甬道進入了甕城之中。
“上馬道,從城墻上走,按照原定計劃,知禮你領本部兵馬馳援南城,陳功你領本部兵馬馳援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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