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座-《仗劍破天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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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龍現在還潛在水底。」高城似警告他,「翻不起什么浪。」
元吉轉過身與他同視對岸,他篤定地說:「此龍如此,但對岸那頭龍卻是今時不同往日。」
高城猶疑地問:「如何不同?」
元吉收斂笑意陰沉下臉,寒聲說。
「他在垂死掙扎。」
「如今圣上膝下唯有殿下與秦王兩位。」說話那人低垂著頭顱,叫人看不清面容,「殿下也該是著眼于將來,奠定根基了。」
「秦王有皇后撐腰,本王有什么?」劉修永手里攥著魚食,他朝池塘里撒了一把才說,「老師已經死了。」
王府內花園大若迷宮,百花爭相簇放,池塘水波點點,體色不一的鯉魚涌動擺尾。
劉修永盯著池塘看了一會,面色漸漸下沉,平靜亦如水底的暗涌,無人察覺到他此刻內心的情緒。
「司空此去,八州
之中,代州已無人可爭奪其分毫,酆承悅一死,盡管其余七州牧尚在,但難在大樹已倒,猢猻各奔前程,實言……」這人言語透著惋惜,又泛著幾許引誘,「殿下可謂獨木難支。」
劉修永抓住魚食的手僵著,沒了魚食的引誘,魚兒四散游蕩無頭緒,不消片刻便四下散去。
「自本王幼年時,老師便在為鄭國傾盡全力。從點滴于小,力爭上游。」劉修永憶起過往,面色也顯露出惋惜之色,「從尚書臺最低層的員吏,直到鼎足金殿位列三公,半生傾覆,終得回報。」
那人跟著連連點頭附和:「極是、極是,龐司空才學奪天地之想,實乃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之圣人先賢,可殿下……逝者已斯,追之奈何。如今這局王權爭奪的執棋人是殿下與秦王,殿下當思眼下,若是一昧止步過往,恐……難成大勢。」
劉修永端著食碗轉了過來,他盯著那人,眸子在霎時間驟縮驟放,隨即微微凝住了眸。
他含著溫潤如玉的笑,和藹的問:「你是不是覺得本王很無能?」
那人聞言脖子根一緊,肌肉微微抽動,當即垂首連聲說:「小的不敢,小的妄言,還請殿下贖罪。」
「能看出無能,說明你察言觀色細末不差分毫。」劉修永白皙的手指在食碗里輕輕揉捏,「不錯,崇都之亂,本王是無能,百官亦死,本王沒死。父皇遭老師脅迫逼宮,本王亦無作為。在天底下人的眼里,本王可謂無能至極,但……」
柔滑的手指在柔軟的魚食里撥動,褐色與白色混合交接、攪動,這動作仿佛攥住了那跪在地上的人的心,他不禁咽了口唾沫。
這人猶疑地跟著脫口問:「但……」
「你可知本王為何親手殺了老師?」劉修永渡了兩步走近,他微微頃身柔和地問,「你可知老師為何會死在我手?」
那人頭咚地一聲磕在地上,乞饒地說:「小的該死。」
「當日七州歷年工事卷宗被搬上金殿的那一刻起,本王就知道,老師已心如急焚,時日無多。」劉修永轉向池塘說完,頓了頓,突然轉回來露出恍然大悟地神情說,「而本王從那一刻便懂了,老師太過急躁,這江山、天下、帝位,不是靠急躁便可爭得的。越是和老師相處越久,本王就越是發覺,老師與本王已經走上了兩條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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